十二星象练习曲

十二星象练习曲 : 诗。叶珊作。写于1970年,收入1971年志文出版社版《传说》,后作为《天干地支》一诗的后半部收入1976年四季出版公司出版的杨牧(叶珊1972年改笔名为杨牧)散文集《年轮》之第一部《柏克莱》。这首诗初由《创世纪》发表,很快引起文坛瞩目,并获《创世纪》复刊后颁发的第一个诗奖。诗中以中国传统的十二地支的计时名称为各则诗的小标题,全诗分11则,每则诗一至三节不等,共百行,写了从子时到亥时所发生的事情。台湾文评家陈慧桦在《从神话观点看现代诗》(载1974年出版的《创世纪》第37期)一文中论及此诗时认为,这首诗“大抵是写做爱”,并把“床上的‘战争’跟外边的‘战争’纠连在一起”。他从原型批评出发解释说:“在十七世纪玄学派诗里,性交即等于死亡 (death),战争也会耗去不少生命,因此床上的战争和野外战场上的战争是密切地由死亡扣起来的。但是,这首诗里也埋伏了不少生机。有战争才有和平,有做爱才有后代,有死才有生。”由此他得出结论: “这首诗处理的是‘生死与再生’这个神话原型。”其后,该诗收在《年轮》中,随着《年轮》中二等兵弗兰克·魏尔西这一人物的出现,人们才得以印证这首诗并非是一首单纯的性爱诗。因此,台湾诗人杨子涧认为,《十二星象练习曲》是以露意莎与弗兰克的性爱为题材来渲泄诗人的感情,印证生命的存在,并转之于对众多生命的怜悯与关怀(杨子涧: 《〈传说〉中的叶珊与〈年轮〉里的杨牧》)。这首诗的显著特点是朦胧的叙事与浓郁的抒情相融合。诗中的主述者弗兰克曾到遥远的东方参战,在异国的土地上不知为什么地打仗,他无奈、无助而茫然。诗中把他的战争体验和性爱感受交融描述,因此全诗出现大量性与性交的意象,诸如“羚羊”、“金牛”、“鼠蹊”、“后土”、“半岛”、“谷地”、“竹林”等等,同时也不时闪现出战场的画面: “爆裂的春天 烧夷弹 机枪”、“衣上刺满原野的斑纹/吞噬女婴如夜色/我屠杀,呕吐,哭泣,睡眠” ……而且,这两种意象、图景紧相纽结,反复出现,不断推移,表现了主人公惊魂未定,惶然迷惘的心态和对生的渴求与死的惊惧。诗人肯定生命,否定战争,关怀人类,悲悯世界的胸怀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