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

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 : 短篇小说。白先勇著。初载于1969年1月出版的 《现代文学》 第36期,收入1971年台北尔雅出版社版短篇小说集 《台北人》。行伍出身的雇工王雄,为人老实憨厚,心地纯良。他和小主人丽儿很有缘分。丽儿喜欢杜鹃花,他就亲手在园子里栽种了成百株艳红的杜鹃。在丽儿身上,他倾注着对大陆定亲的小妹子的全部感情,因为丽儿很像家乡的小妹子。他精心服侍丽儿,借以寄托他对过去童贞世界的怀念,用幻想来弥补生活的空虚。王雄原是湖南乡下种田的,抗战时被抓了壮丁,风萍浪迹,一混就是几十年,始终没能回过家。他身上保持着一种赤子的纯真,十分思念大陆的母亲和童养媳。当他知道金门离大陆非常近,便相信“赶尸”的说法,认为人死在外头,要是家里有挂得紧的亲人,那些死人会跑回去。丽儿上中学后,疏远了他。他心中的幻影破灭了,变得格外沉默。一个人孤独地徘徊在杜鹃花丛中,迟缓而专注地浇灌他亲手栽下的那些杜鹃花。下女喜妹是王雄的死对头,而她又偏偏喜欢撩拨他。王雄狠狠地报复了喜妹之后,便投海自尽了,在冥冥中希望着与家人团聚。王雄死后,满园子杜鹃花全部爆放,开得那么猛烈,那么愤怒,洒得一园子斑斑点点都是血红血红的。怒放的杜鹃,象征着王雄那深沉、浓郁、广漠、悲凉的乡愁。这份剪不断、理还乱,时时萦绕在心头的乡愁,在作家笔下写得如此富有诗意和神韵。这是一篇表现思乡情怀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