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卫生 : 三省自去冬始疫以迄消灭,染百斯脱病者,下等社会之人十居八九,而苦力尤占多数。良由彼等对于衣食住宿各节,狃于不洁之习惯,太不讲求。此亦致疫之一大原因也。
(一)衣食
小民所穿衣服,辄积垢累月,不一洗濯。皮服脏秽,更易麇集毒菌,且堆叠卑湿之处,恶气薰人,亦不取向日光暴晒。至于饮食,性喜葱蒜,腥臭所逼,令人掩鼻。又无论腐鱼败肉及病死之猪、羊、驴、牛肉等,亦甘食不顾。即疫户所余之米面、菜蔬不洁食品,亦不忍弃掷。满洲里猎户之食病獭肉,遂以传疫,其一例也。
(二)居处
三省居处多矮小逼窄之房屋,火炕已占其屋之半、上用秸秫制棚,糊以浆纸,以供鼠族之生息,又占其屋之容积十之三。每炕少者卧三四人,多者五六人、七八人不等。一屋之内,寝食于斯,烹饪于斯,杂作于斯,又懒于扫除,其污秽更不待言。时至冬令,窗纸密糊,不通针孔,几与空气隔绝。即无疫疠,亦甚危险。
(三)路渠
三省每当夏秋之季,淫雨为灾,道路泥泞,举足没胫。种种腐秽,咸与之融。腊底春初灾疫盛时,大雪累次填塞通衢僻巷,竭力扫除拉运,而运之速终不敌雨之速,污秽因之愈滞。此亦助疫为虐之一确证也。沟洫之政,素未讲求,行百余武即有一水泡。此类水泡,凡污浊之流质物、人畜之排泄物,咸倾注渟蓄于斯,其臭味之传达能及数十武外。疫祸之炽,时值严寒,沟渠冰冻,污秽蕴积,无由宣泄,亦一幸事。然春融后,善后上之擘画,要当早为注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