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足山石窟造像②

大足山石窟造像：古代雕刻。大足石窟是中国古代著名石窟之一,是四川大足县境内石窟总称。大足山石窟造像始创于唐代后期,两宋有大规模制作,形成全国宋代造像最为集中之处,明清两代续作较少。内容主要为佛教题材,也有少数道教题材,以及道、佛、儒合并于一龛窟的三教造像。现存造像50000多尊,分布在大足县西南、西北和东北山区,大小共40余处。较为集中者有19处,其中以北山、宝顶山两处最著名。北山古名龙岗山,位于大足县城北2公里处,海拔为560米,石崖绵延,丘陵起伏,沿岸造像,龛窟相连。始创于唐景福壬子岁(892年),历经唐、五代、宋三代届时250多年,以宋为主,具现在的规模。现有编号洞窟290个,造像5000余尊。北山龛窟造像以心神车窟和孔雀明王窟为代表,具有雕塑与建筑艺术相结合的特色,它未用拱形窟顶而用中央刻八柱蟠龙转轮藏(即中央有一直径195厘米、高顶窟顶,形如八角亭的“心神车”——转轮经藏)支撑窟顶。窟内正壁中央刻释迦坐莲台,表情庄严肃穆,头上出二道毫光于窟顶,绕成四圈,贯穿全窟,直出窟口;左刻迦叶和净瓶观音;右刻阿难和大势至。左右转角处各刻一凡僧众,右角还刻供养人四身。左壁自内而外为文殊菩萨、玉印观音、如意珠观音,右壁自内而外为普贤菩萨、日月观音、数珠观音。窟口左右各刻一金刚力士。全窟4组造像,对称组成,安排得井然有序,使各组造像既可以独立成龛,全窟又浑然一体。此窟造像较富于个性特征,20余尊互不雷同。另外,可以清楚地看到佛、菩萨的形象,是宋代现实生活中人物的再现。菩萨形象由男性逐渐女性化、童化,善良而又天真,但都又未全然变成女性。从窟的造像艺术方面,既有雕塑本身应有的体面关系,又有宋代绘画中的熟练运用的线条、线面的高度结合,显示了独特的民族雕塑风格的特色。其成功例子如数珠观音和日月观音等造像,从而可以看到宋代石窟艺术在继承前代宗教雕刻艺术传统的基础上,进一步向民族化发展。再看孔雀明王窟造像,正中央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孔雀圆雕,明王高高地坐在雀背的莲花台上,展翅欲飞,雀尾开屏翘至窟顶,既作明王华丽精美的屏风背衬,实际上又支撑了窟顶不至塌落。以上两窟的造像,正是体现了形式与内容的高度统一,艺术和科学的巧妙结合,显示出宋代艺术家的知识渊博和多才多艺。宝顶山在县城东北方35公里处,为南宋中期的密宗道场,那里山峦峻秀,岩谷幽深,四周5华里内山岩遍刻佛像,以大佛湾为中心,是自称柳本尊第六朝传人赵智凤主持凿建的。现存造像600余尊。其中柳本尊行化图、地狱变相图等,其规模宏伟的涅槃圣迹图、众弟子半身雕刻像,为其他石窟所未见。其释迦涅槃圣迹图,即是涅槃“圆寂”时的状态,是一尊卧佛。设计大佛造像时,以全部东崖壁31米长,大佛卧在正中,居于数千尊雕像的首席,突出其位。将佛刻成侧卧半身,头顶北崖、下身捶入南崖,上有石檐遮盖,好似释迦涅槃安祥地长眠于半掩的帐幔之中,右胁埋在地下,构图饱满而完整。以现有的半身联想扩展为全身就有50多米之长。另有释迦身前10多个弟子刻成半身立像,这样处理,一是为不以一排全身立像遮盖横卧大佛,二是这些弟子群像如地下长出一般供养大佛,用对比烘托的手法,使大佛更显慈祥、伟大。中部刻四力士托桃和佛手、莲花等供物,及一大香炉,一缕缕香烟袅袅直上云霄。云雾中刻有9个天女迎接释迦归天。这缭绕的香烟增加了神的意境,也巧妙地作为崖顶石檐支撑。更有趣的是在卧佛崖顶上有一水池,池中刻有近2米的一双大足印,水枯显露。传说这是佛离世时留下的足迹,也是这一佛教圣地的重要的标志,足见大足县及大足石窟之名的由来。宋代的昌州,后来就改为大足县了。因而大足石窟又是宋代石窟的典型代表。同时,释迦神话也在这里诞生。就在卧佛头顶旁刻释迦从摩耶夫人腋下诞生,印有大足的积水池,蓄水经过暗道流入九龙口中吐出,在盆中的婴儿正在接受九龙喷浴洗礼。此时的释迦只有1米高,生的时候这样渺小,死的时候却这样的伟大。这小小的婴儿、庞大的卧佛与一双大足印,就使人们联想成了释迦的传说。这是大足山雕刻构思和构图上的特点。在全国石刻中不曾见过,雕像能如此运用夸张对比等艺术手段,引入人们展开幻想的翅膀。宝顶山的巨型卧佛这么硕大,像以山为床,山即是物,物即是像,山佛一体的宏伟气魄,中国除乐山大佛就数此佛了。我国乐山与大足山两尊巨佛,与埃及沙漠中金字塔旁的狮身人面像一样,是具有气壮山河的巨型雕刻。在大足石窟造像艺术中,突出夸张手法,而又与想像力结合的又一经典作品为千手观音像。在大足山有两尊千手观音像,一尊在北山为唐刻千手观音,只有40多只手,稍嫌琐碎;一尊为宋刻千手观音,有1007只手,每只手心上刻有一只眼睛。这千只手呈圆形状,撒在88平方米的巨大岩壁上,簇拥着正中端坐在莲花台上的观音菩萨,金碧辉煌。构图形式活似孔雀开屏,远看千手如羽毛一般艳丽,成了菩萨的装饰和衬托,千手形成的图案如此统一对称,多而不乱,细看千手姿态各异、富有动感。宛如天生;千眼似羽尾上的眼睛,构成秀丽富于壮观之中气氛。其密密麻麻的神手,数时不易,刻时更难,已成为神话传说。古代匠师们在给1007只手贴金的时候,贴一手记一只,总和而得。这尊千手观音是我国石刻观音像中最大、最突出的一座,它不仅宏大壮观,构思构图和艺术处理上都是高出一筹。这就是夸张和想象助长了艺术力量的结果。在大足山石窟造像中,不管是粗犷洗练的露天石壁,还是精琢细刻的洞窟造像,都是东方雕塑艺术的光辉典范。可以说明我们古代匠师是科学的艺术家,艺术的科学家。他们的聪明才智在顽石中闪出光辉,照耀着千秋万代、万代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