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 : 一种特殊形式的联想,指文学艺术创作和欣赏中各种感觉器官间的互相沟通。在通感中,颜色似乎会有温度,声音似乎会有形象,冷暖似乎会有重量。这种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的互相交通就是通感,又叫感觉挪移。通感现象在文学艺术创作中有很多实例,如果略加区别的话,可以有以下几种:一是听觉向视觉挪移。如韩愈的《听颖师弹琴》诗:“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这就是将本来诉之听觉的音乐转化为视觉形象。二是视觉向听觉的挪移。如宋祁《玉堂春》词:“红杏枝头春意闹”,就是把本来诉之视觉的“春意”用诉之听觉的“闹”来表现。又如王维的“色静深松里”一句,也是用听觉上的“静”字来形容深静的水色。三是听觉向触觉的挪移。如白居易《琵琶行》中的“间关莺语花底滑”, “水泉冷涩弦凝绝”, “滑”,“冷涩”本是触觉感受,却用来形容听觉。通感当然不只这三种,还可以有嗅觉向触觉的挪移,嗅觉向听觉的挪移等等。不光是中国古典诗歌中大量运用通感手法,西方象征主义诗歌也大量运用通感手法。如波德莱尔的著名的十四行诗《相应》,便借用通感手法来表现了声、色、香的内在联系。作者由回声的渺茫、浮荡联想到黑夜与白昼,由一股芳香联想到儿童丰润的肌肤、柔和的笛声和碧绿的草原。韩波的《元音字母》一诗将元音字母赋予色彩:“A黑色,E白色,I红色,U绿色,O蓝色。”通感丰富了文学艺术的表现手法。利用通感构成的审美意境,可以对事物突破一般经验的感受,作更深更细腻的体会;可以传达出用一般描写、比喻等手法所不能传达出的独特审美感受,道出那种人人心中所有而口中所无的审美体验。王国维《人间词话》评宋祁“红杏枝头春意闹”说: “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这就是通感的妙用。古典诗词的不少名句成功的诀窍就在于通感手法的运用。当然,通感的运用必须准确、贴切,既能让人一新耳目,又让人感到无理而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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