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树林中有许多娇艳的玫瑰 [俄国]波格丹诺维奇

歌:树林中有许多娇艳的玫瑰 [俄国]波格丹诺维奇 : 树林中有许多娇艳的玫瑰,
还有一朵朵洁净的百合;
世界上有许多美丽的姑娘,
只不过没有一个属于我,
只不过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
我那亲切珍贵的恋人的形象。

倘若阿穆尔与她呆在一起,
他一定会深深地将她爱上,
那么他就会忘记普绪赫
甚至也会忘记自己的形象,——
满足于自己的幸福命运,
哪怕永世失去自己的翅膀。

她的谈吐令人感到愉悦,
她的步态和举止典雅高尚;
哪怕她的眼睛竭力避开众人,
可她同样能够俘获所有的目光;
虽然没有与别人进行过争辩,
可是遍地都有爱情在绽放。

(吴笛译)

【赏析】
波格丹诺维奇的这首《歌: 树林中有许多娇艳的玫瑰》,与诗中所赞美的那位女子一样,格外清新迷人,别具一格。诗的开头,抒情主人公单刀直入地叙述他的“珍贵的恋人”如何与众不同。人世间与自然界一样,自然界有许许多多娇艳的玫瑰和纯净的百合,人世间同样有着无数的妩媚动人的女子。但是,在抒情主人公看来,所有这些美丽的姑娘,都无法与他珍藏在心中的美丽女子的圣洁形象相提并论。
为了突出这位女子的非同寻常的美丽,诗中引用了阿穆尔和普绪赫这一古希腊罗马的典故。普绪赫,神话中的希腊公主,是人的灵魂的化身,通常被描写成带着蝴蝶翅膀的少女的形象。古罗马作家阿普列尤斯在《变形记》(又译《金驴记》)中便有一段故事描写了他们的爱情故事。普绪赫的美丽引起维纳斯的嫉妒,决定对她进行惩罚,她派自己的儿子阿穆尔(丘比特)加害于普绪赫,可是,小爱神阿穆尔被普绪赫的美貌所倾倒,陷入情网,爱上了她,并让西风之神将她带到自己的宫殿。他只在夜里与她幽会,为了不让她看清自己的面容。普绪赫出于好奇心,在两个邪恶姐姐的唆使下,偷看阿穆尔,因违背约定,阿穆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普绪赫外出长期寻找,历经磨难后终于如愿以偿,与阿穆尔重新相聚,从此永不分离。
可见,普绪赫对小爱神阿穆尔具有多大的魔力!可是,这首诗中所歌颂的女子,是一位比普绪赫还要美丽的女子。诗歌中用虚拟诗句表明,倘若阿穆尔与该女子相逢,不仅会忘记普绪赫,而且会忘记自己的形象,直至“永世失去自己的翅膀”。尽管诗人没有直接描述所歌颂女子的美丽,但是,有了阿穆尔和普绪赫的典故,非凡的美丽便出色地展现出来了。
诗的最后一节,是具体描写所歌颂女子的音容笑貌了。但是诗人在歌颂的时候,深深懂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的道理,重点刻画了她的目光,一句“哪怕她的眼睛竭力避开众人,/可她同样能够俘获所有的目光”,将她眼睛因躲闪而流露的羞涩感表现得十分传神,更表现了她的美丽对别人目光所产生的吸引。犹如但丁《新生》诗集中的《我的恋人多么娴雅端庄》,诗人在最后一节并没有过多正面描写女子的美丽,而是主要通过与这位女子相接触的人们的反馈信息,来展现她那感化人的灵魂的异乎寻常的美丽与精神力量。

(吴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