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乡秋夜》 赵善庆 : 梧桐一叶弄秋晴,砧杵千家捣月明,关山万里增归兴。隔嵯峨白帝城,捱长宵何处销凝。寒灯一檠,孤雁数声,断梦三更。
题目是“客乡秋夜”。客居他乡,人人都会有思乡之情,更何况在耿耿秋夜,秋宵、秋月、秋雁、秋风,更增添了浓浓的乡思。
为什么说“梧桐一叶弄秋晴”呢?古人常以梧桐叶落、雨打梧桐等描写秋思,描写愁思。比如唐代刘瑗的《长门怨》“雨滴梧桐秋夜长,愁心和雨到昭阳”;白居易的《长恨歌》“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温庭筠的《更漏子》“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声声,一叶叶,空阶滴到明”;元徐再思的〔水仙子〕《夜雨》“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这里也用“梧桐一叶弄秋晴”来表示秋思,表示愁思。
“砧杵千家捣月明”,是从李白《子夜吴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断,总是玉关情”中化出来的。古人洗衣用木杵在水边的大石上捶衣物,女子思念丈夫或者情人,就跑去洗衣服,这大概已经成为一种习俗。所以从南北朝时期起,许多诗人都写过《捣衣诗》,包括沈约、萧衍、庾信、温子升、李白、杜甫、柳恽等大诗人。这些诗明是说捣衣,其实说的都是思人。
关山阻隔,长夜难明,面对“孤灯一檠”,耳听秋雁数声,真是要“梦断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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