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达:树、匕首和回忆》 :
1965年出版。诗集中的诗歌主要谴责和抨击当时伊朗在全面西化政策下的社会失范和道德沦丧,同时充满了对平等博爱的呼唤。在《法版》一诗中诗人写到:“耶稣们都有同样的命运/同样的耶稣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鞋和裹脚——以那样的方式/平均分配面包和粥/是啊,平等,是人类的宝贵遗产。”“法版”本指上帝在西奈山上为摩西所降的“十戒”,伊斯兰教认为《古兰经》记载在真主的“法版”上,后通过天启传给穆罕默德。这里,诗人用“法版”一词来说明平等是上帝(真主)所降的神谕,是神赋予人的权利。对平等的呼唤,正是对当时伊朗社会贫富两极分化的抨击。《我不愿你似蓝色的烟雾般跳舞》一诗则用一连串象征意象指出了巴列维国王的全盘西化政策不切实际,无根基,如烟雾的舞蹈般轻飘,如肥皂泡般虚幻,转眼即破裂飘散。严重的贫富分化使穷人家的孩子们挨冻受饿,最后死在冰冷的石子路面上:“此刻,两个孩子在房前的空地上已经死了/三个孩子在冰冷的石子路之宝座上/百个孩子在潮湿的死亡的泥土上。”对下层人民的苦难的关注是夏姆鲁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在很多诗歌中都有反映。在《从寒冷的城市》中诗人写到:“父辈们从坟地返回,/女人们,饿着在芦苇席上睡着了。/一只鸽子从陈旧的塔向天空飞得看不见了,/一位男人,把一具死婴的尸体放在黑暗的门槛。”在现代化的华丽面纱掩盖下的却是下层百姓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毫无办法的人,只好等死,而稍有点办法的人,则拼命囤积。
同时,诗人也借与阿伊达的爱情表达对博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希冀:“只有/爱的慰藉/可以将天平的秤杆/压向/明天之秤盘。”(《夜色·我的荒原》)夏姆鲁的这种爱超越了个体,甚至超越了民族和宗教,是一种施与全人类的具有最广泛意义的最伟大的博爱。1953年“八月政变”之后,夏姆鲁经历了思想上的巨变,他看到了恶,也呼唤着善,但更思考人如何才能克恶向善。夏姆鲁力图用爱来超越和解脱人生的苦难,用爱来抚慰人孤寂的心灵,用爱来拯救人陷入卑污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