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列维语文学 :
从安息王朝(亦称为帕提亚王朝,公元前247~公元224年)起,巴列维语成为伊朗民族的通用语言,也被称为中古波斯语。“巴列维”一词由“帕提亚”演化而来。安息王朝时期的巴列维语与萨珊王朝(224~651)的巴列维语不尽相同,因此又称前者为“北巴列维语”,称后者为“南巴列维语”。
长达近500年的安息王朝留存至今的文字资料并不多,后世学者根据“帕提亚行吟诗人”这一熟语而进行推断,安息王朝时期帕提亚行吟诗人是活跃人物,当时的诗歌应该还是比较繁荣的,尽管并没有相关作品传世。通过考古发掘,现有一些用安息巴列维语书写于牛皮或陶片上的文物。其中,有两份地契,写在鹿皮上,出自伊朗库尔德斯坦的乌拉满地区,属于公元前120年的文物。在这些考古发现中,真正称得上故事文学的是用安息巴列维语书写的一篇文献,名叫《亚述之树》。这可能也是至今发现的唯一一篇安息巴列维语文学作品,其原文是诗歌体,每句12音节。后来在萨珊王朝时期,《亚述之树》被译成萨珊巴列维语,失去了原有诗歌节律,成为散文故事。
《维斯与朗明》是一篇长篇爱情叙事诗,原本为巴列维语作品,但究竟是安息巴列维语还是萨珊巴列维语,学界尚无定论,但比较偏向于是安息王朝时期的作品。《维斯与朗明》原本已经不存,但此叙事诗所描写的故事,以及叙事诗的一些情况则长期在伊朗流传不衰。在伊斯兰化之后,伊朗诗人法赫尔丁·古尔冈尼把民间长期流传的维斯与朗明的爱情故事用达里波斯语重新创作为同名长篇叙事诗,成为诗歌名作。
萨珊王朝时期的巴列维语典籍在遭遇阿拉伯人的浩劫之后,残存的作品主要分为三类:一是琐罗亚斯德教宗教作品。萨珊王朝被阿拉伯人征服之后,伊朗逐渐伊斯兰化,伊斯兰教成为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但是伊朗仍然有一些琐罗亚斯德教教徒存在,也有琐罗亚斯德教祭司存在。祭司们致力于《阿维斯塔》断章残篇的收集和琐罗亚斯德教文化的保护,使得《班达赫什》《丁卡尔特》《阿尔达耶·维拉夫记》这三部有关琐罗亚斯德宗教文化的巴列维语典籍留传下来,前两部完全是宗教著作,而《阿尔达耶·维拉夫纪》具有较强的文学色彩。二是帝王传记。萨珊王朝时期,有了独立的文士种姓,他们服务于帝国各级行政机构,属于武士种姓的清客幕僚。最高级别的文士则成为帝王的御用文人,专为统治者服务。帝王传记主要有三种:《阿尔戴细尔·巴伯康功行录》和《霍斯陆与侍臣问答录》这两部有关萨珊帝王的书籍也有赖于琐罗亚斯德教祭司的收集整理而保存下来,前者是萨珊王朝时期散文故事文学的代表性作品,后者是萨珊王朝著名君主霍斯陆·阿努希尔旺(531~579年在位)与一位侍臣的对话,内容涉及动植物知识、游猎骑射、饮食养生、音乐修养等,是了解萨珊时期社会风俗文化的重要资料。另外还有一部《胡大耶纳梅》,讲述的是伊朗雅利安人传说中的帝王的故事。三是民间故事集。这类故事集具有显著的印度故事模式,即故事套故事,比如《一千个故事》《巴赫提亚尔传》《卡里莱与笛木乃》等。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巴列维语文学作品原本已不存,后从阿拉伯语回译为达里波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