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特尔,H.

    杜丽特尔,H. :

生于宾夕法尼亚州伯利恒市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后移居费城近郊的上达比镇。1901年,还在中学就读的杜丽特尔与E.庞德相识并成为好友。1905年,她入读布林莫尔学院,主修希腊文学。此间结识M.摩尔、W.C.威廉斯等现代派诗人,并开始出版个人的文学作品。1907年,她与庞德订婚,但在父亲的反对下于次年解约。1912年,杜丽特尔在欧洲与英国诗人R.阿尔丁顿相识并成婚。但两人的婚姻关系不久后便趋于冷淡,此后长期分居并最终在1938年离婚。杜丽特尔早在婚前便暴露出双性恋的性向特征,自一战之后,她长期与英国女作家布丽尔相好,两人先后与数名男性保持三角婚姻关系。30年代初,她曾前往维也纳拜会S.弗洛伊德,就个人性取向等问题接受后者的咨询。1946年,她结束与布丽尔多年的同性关系,长年旅居瑞士,此后一度经历过数次精神崩溃,不得不多次进行心理治疗干预。1961年,她病逝于瑞士苏黎世。

杜丽特尔自幼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展现出极高的文学天赋。1911年,她在英国和庞德、阿尔丁顿共同发起“意象派”诗歌运动,成为意象派诗歌最具代表性诗人之一,创作出《山岳女神》《花园》《路神赫尔墨斯》等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她一、二十年代出版的数部诗集,如《海上花园》(1916)、《婚姻之神》(1921)、《赫利奥多拉》(1924)等,均受到很高的评价。收录于这些早期诗集中的作品多数篇幅短小,能够以极具穿透力的语言、极为鲜明活泼的意象瞬间激活读者的感受力。例如,在《山岳女神》中,诗人将风过林间与绿浪翻腾的大海相并置,让读者如临其境;在《花园》中,她以“掉落的果实/穿不透粘稠的空气”形容午后的闷热,也给读者留下过目难忘的印象。20年代后期,她对电影艺术产生浓厚兴趣,与布丽尔、K.麦克弗森合办电影杂志《特写》,并亲自撰写大量影评,为早期电影研究做出重要贡献。杜丽特尔一生钟爱希腊文明,希腊元素贯穿于她文学创作的始终。30年代之后,她尝试将意象派手法运用于古希腊神话或悲剧故事的重新阐释上,创作出一些篇幅更长、结构更加复杂的作品。但是由于读者对她早年清丽、短小的诗歌风格印象过于深刻,这种变化并不讨好。特别是在《墙不会塌》(1944)、《颂赞天使》(1945)和《杖头开花》(1946)“三部曲”问世之后,虽然批评家们对她的新尝试颇多赞誉,但是读者们却并不认可。1961年,她整合两部荷马史诗和部分古希腊悲剧故事改写而成的现代史诗《海伦在埃及》出版。这部她晚年最重要的作品以特洛伊战争中的重要人物海伦为叙述视角,通过回忆、梦幻和对话等方式重述特洛伊战争,展现一位身处“男人们的战争”之中的女性的情爱与创伤,表达出杜丽特尔超前的女性意识和文化身份意识。鉴于她在诗歌创作上的杰出贡献,她被授予美国艺术与文学学院奖章,她也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女性作家。

杜丽特尔长期以来以早年的意象派短诗著称,人们对她30年代之后的创作知之甚少。70年代后,随着女性主义运动和性别研究的发展,她的艺术成就得以被重视。一方面,她早年的波希米亚式生活方式、几乎不加遮掩的双性恋倾向让她成为女性主义者和LGBT群体的文化偶像;另一方面,她中后期作品中流露出来强烈的女性主义意识和复杂的性别展演元素等,也吸引着越来越多学者关注的目光。除了诗歌创作之外,杜丽特尔生前还留下数量可观的小说、剧本、回忆录等手稿。随着学术界对她的“再认识”,此类作品也纷纷于八九十年代得以出版面世,进一步提升了她在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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