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论读书

汪曾祺论读书:

汪曾祺(1920- ),江苏高邮人。

作家。现任北京京剧团编剧。少时常到位于高邮北市口其家所开的万全堂中药店廊下的书摊借阅唱本。生平喜读风物民俗、方志游记、草木虫鱼、书论画论、笔记野史之类的闲杂图书。

他说:“我看杂书所用的时间比看文学作品和评论的要多得多。”认为读书至少有以下几种好处:“第一,这是很好的休息。泡一杯茶懒懒地靠在沙发里,看杂书一册,这比打扑克要舒服得多。第二,可以增长知识,认识世界。……第三,可以学习语言。

杂书的文字都写得比较随便,比较自然,不是正襟危坐,刻意为文,但自有情致,而且接近口语。

一个现代作家从古人学语言,与其苦读《昭明文选》、‘唐宋八家’,不如多看杂书。这样较易溶入自己的笔下。

这是我的一点经验之谈。……。第四,从杂书里可以悟出一些写小说、写散文的道理,尤其是书论和画论。……”(《谈读杂书》)在1989年8月所撰的《读廉价书》一文中,曾忆及自己的买书读书经历。其中尤以谈30年代的“一折八扣书”堪为珍闻。他说:“一折八扣书盛行于30年代。中学生所买的大都是这种书。一折,而又打八扣,即定价如是一元,实售只是八分钱。当然书后面的定价是预先提高了的。但是经过一折八扣,总还是很便宜的。为什么不把定价压低,实价出售,而用这种一折八扣的办法呢?大概是投合买书人贪便宜的心理:这差不多等于白给了。”他记得这一类书以笔记小说、旧诗词集为多。

“一折八扣书为什么卖得如此之贱?因为成本低。除了垫出一点纸张油墨,就不须花什么钱。

谈不上什么编辑,选一个底本,排印一下就是。大都只是白文,无注解,多数连标点也没有。

我倒希望现在能出这样无前言后记,无注解、评语、考证,只印白文的普及本的书。我不爱读那种塞进长篇大论的前言后记的书,好象被牵着鼻子走。

读了那样板着面孔的前言和罗嗦的后记,常常叫人生气。而且加进这样的东西,书就卖得很贵了。

”在这篇随笔里,他还自述“文章滥贱,书价腾踊。我已经有好多年不买书了。这一半也是因为房子太小,买了没有地方放。年轻时倒也有买书的习惯。

上街,总要到书店里逛逛,挟一两本回来。但我买的,大都是便宜的书”。

所论读廉价书的好处颇为坦白有趣。他说:“一是买得起,掏出钱时不肉痛;二是无须珍惜,可以随便在上面圈点批注;三是丢了就丢了,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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