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奥西里斯，那永恒之主唱一篇礼赞 [埃及]《亡灵书》

他向奥西里斯，那永恒之主唱一篇礼赞 [埃及]《亡灵书》 : 光耀归于奥西里斯,“永无穷尽”的王子,
他通过了千万年而直入永恒,
以南和北为冠冕,众神与人群的主人,
携带了慈悲和权威的权杖和鞭子。

啊王中之王,王子中的王子,主人中的主人,
世界重又回春,由于你的热情;
“昔是”和“将是”都成为你的扈从,你把他们率领;
你的心将满足地安息于隐秘的山顶。

你的躯体是发光的物质,你的头是天蓝的;
土耳其玉的颜色在你莅临之地的四野闪光。
你的躯体广被,你的容光焕发,
犹如今后世界的田野和溪谷。

允许我的精神在地上坚强,在永恒中凯旋。
允许我顺风航过你的国土。
允许我插翼飞腾而上,像那凤凰。
允许我在众神的塔门中得到宽宏的迎迓。

在“凛冽之屋”中,让你授我以食粮,
那些在死亡中与你——胜利者——同升的祝福的粮食,
并且让我在幸福的草原中有一个家,
在那些有阳光的田野,我能播种和收获小麦和大麦。

(锡金译)

【赏析】
就像诗的题目所显示的那样,本首诗是对冥界之神奥西里斯的礼赞,古埃及有着繁多而复杂的神灵谱系,但在《亡灵书》中反复出现的神灵则主要有两三个。他们是太阳神喇神,冥界之神奥西里斯,以及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儿子荷鲁斯。为了更好地理解这首诗,我们首先需要对奥西里斯有个简单的了解。
在埃及诸神中,奥西里斯几乎与喇神有着相同的地位,和后者平起平坐,甚至比喇神还要尊贵。在埃及,人们深信他是众神之父,同时又是时间之神,是永生的象征。所有的亡灵都要接受他的审判和接引。他还是尼罗河、土地及丰收的神。因此他是埃及最流行、最被广泛崇拜的神。可以说,《亡灵书》的出现,是与对奥西里斯的信仰有着密切的关系的。他是善的化身,正像本诗中所描述的那样,“慈悲”而又“热情”,这也是他如此被人爱戴的原因。虽然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各式各样,但各个时期的教科书均把他的传奇当作史事记述。传说在他出生的时刻,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说:“万物之主诞生了。”本诗中,他被尊为“众神和人群的主人”,正说明了他统领一切的地位。他长大后,登上了埃及国王的宝座,把埃及国家治理得政通人和,章法有度。在人们心目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但不幸的是,他后来被邪恶势力所谋害并遭到肢解,装到箱子里运往别处。经过他的妻子伊西斯的辗转努力,四处游走,他最终得以复活,并成了冥界的国王和亡灵的审判官。这也是他为什么深受敬畏的原因。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奥西里斯就像在本诗中所标举的那样,被尊崇为“永恒的国王,永恒之主,神灵的神灵,主中之主,王中之王,世界的主宰者,永生的主宰者”。
这首诗在对奥西里斯展开描述和称颂时,主要围绕着他至高无上的神性光芒、热情慈悲的人性色彩和博大、广阔的自然意象展开。一方面,作为“永恒”的象征,奥西里斯掌管了过去和未来;作为“王中之王”,他又有驾御人世一切的“权杖和鞭子”。可以说,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都闪耀着他神性的光芒,都有他的存在和影响,最后两个诗节中亡灵对他的祈愿就是建立在他无边的法力基础上的。其中,“允许我顺风航过你的国土。/允许我插翼飞腾而上,像那凤凰”所说的就是亡灵只有接受并通过了他的审判才能重见阳光,才能像凤凰一样,“飞腾而上”,登入上界,获得再生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不仅“热情”、“慈悲”,而且“容光焕发”、充满活力,浑身又散发着人性的色彩。另外,奥西里斯的躯体又似乎和博大、广阔的大自然融为一体,不但能够把心“满足地安息于隐秘的山顶”,而且他的躯体“广被”,“犹如今后世界的田野和溪谷”。通过这几个维度的描述,奥西里斯给我们的印象是: 既是有着无边法力的神,又是有血有肉的人;既是具象的个体,又好似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给人以无限的神往和畅想。
总之,在奥西里斯身上集中体现了人们对永恒的向往,对仁爱君主的渴求以及对大自然的热爱。尤其是最后一个诗节,更体现了人们对充满了温馨和快乐、丰衣足食、可以安居乐业的美好家园的向往。

(隋红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