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场》

    《生死场》 :

1934年9月创作完成,前两章曾在《国际协报》上连载。1935年12月作为鲁迅主编的“奴隶丛书”之三,在上海假托“容光书局”自费出版,萧红本人设计了封面,鲁迅为其作序,胡风作读后记。

小说以九一八事变前后东北一个闭塞的山村为背景,描写了村里的人们蒙昧艰难地挣扎,“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二里半忙着找他的羊,金枝和成业被年轻的欲望紧紧攫住了,王婆为着缴纳地租忍痛把自家的老马牵进屠场,女人们在“刑罚的日子”里痛苦地生育,小金枝出生不久就被爹爹摔死……此外还有动物们的生产与死亡、蚊虫的繁衍、瘟疫的袭来……窒息而麻木的生活似乎亘古不变。然而“年盘转动了”,日本侵略者来到山村。村人们终于奋起反抗,在赵三和李青山的带领下盟誓呼号,“我不当亡国奴,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

小说风格独特,其笔触悲悯又不乏刚烈,正如鲁迅的评价:“叙事和写景,胜于人物的描写,然而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者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萧红作<生死场>序》)

小说结构较为散漫,也缺少连贯完整的情节,尤其是盟誓之后的最后几节,主要叙述金枝到都市里去的辛酸遭遇,与前文似乎有一定疏离。因此在不同时期,评价也有所不同。小说出版之际,左翼文学理论家胡风一方面充分肯定小说是“我们已有的农民文学”里“动人的诗篇”;另一方面也将其题材的组织力、人物的描写、语法与句法的特别等视为弱点(《<生死场>读后记》)。20世纪八九十年代后,随着研究界对萧红的重新认识与评价,人们对上述问题也有了不同的阐发,认为这正是萧红对现代小说独特而重大的贡献,使得小说具有了更为丰富的文学内涵。女性文学研究者也从性别研究的角度对小说进行解读,认为“女性的经验成为萧红洞视乡土生活和乡土历史本质的起点,也构成了她想象的方式”,从而使小说在书写民族群体经验时,发出了女性尖锐而深刻的历史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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