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休

    皮日休 :

襄阳竟陵(今湖北天门)人。初隐居鹿门山,自号间气布衣、鹿门子。嗜诗酒,又自号醉吟先生、醉民。咸通七年(866),应进士试不第,退于肥陵,编其诗文为《皮子文薮》。八年以榜末及第。次年游苏州。十年为苏州刺史崔璞辟为军事判官。在苏州,与陆龟蒙等唱酬,由陆龟蒙编为《松陵集》,皮陆由此齐名。后入京为太常博士,出为毗陵副使。黄巢军入江浙,皮日休被“劫以从军”(计有功《唐诗纪事》卷六四)。黄巢入长安称帝,以其为翰林学士。中和三年(883),曾至同官县。死因不详,或说他因故为黄巢所杀(孙光宪《北梦琐言》、钱易《南部新书》、辛文房《唐才子传》等),或说黄巢兵败后为唐王朝所杀(陆游《老学庵笔记》引《该闻录》),或说后入吴越国依钱镠而终(尹洙《大理寺丞皮子良墓志铭》、陶岳《五代史补》),或说流寓宿州终老,墓在濉溪北岸(《宿州志》)。

皮日休兼擅诗文,有较鲜明系统的文学主张,核心是“有为而作”。他提出“诗之美也,闻之足以观乎功;诗之刺也,闻之足以戒乎政”(《正乐府序》)。其诗如《三羞诗》《正乐府》诸篇,多有反映残酷压迫与剥削,描述人民悲惨生活的。另有一些咏物诗,借物抒怀,亦有一定的现实指向。如《金钱花》云:“阴阳为炭地为炉,铸出金钱不用模。莫向人间逞颜色,不知还解济贫无。”表达对底层人民的深刻同情。其诗风格有两种:一种继承新乐府传统,语言平易近人,如《橡媪叹》《农夫谣》等;一种则逞奇丰富,“另开僻涩一体”(《唐诗别裁》),以与陆龟蒙唱和诗为代表。故后人评论其“才笔开横,富有奇艳句矣。律体刻画堆垛,讽之无音,病在下笔时先词后情,无风骨为之干也”(《唐音癸签》)。

《皮子文薮》书影

皮日休的散文颇能继承韩柳古文传统,尤其是小品文善于讥刺时弊,抨击黑暗政治,锋芒毕露,较之其他唐代文人可谓大胆辛辣得多。如认为“古之置吏也,将以逐盗;今之置吏也,将以为盗”;“古之官人也,以天下为己累,故己忧之;今之官人也,以己为天下累,故人忧之”(《鹿门隐书》)。甚至肯定人民可以反抗暴君,国君如“有不为尧舜之行者,则民扼其吭,摔其首,辱而逐之,折而族之,不为甚矣”(《原谤》)。并指出孟子并不否定商汤、周武王推翻当代暴君的做法:“古之士以汤、武为逆取者,其不读《孟子》乎?”(《请孟子为学科书》)这是他“上剥远非,下补近失”(《文薮序》)文学思想的实践,后人多予肯定。

著有《皮子文薮》10卷,收前期作品。又有大量诗文。萧涤非、郑庆笃将其所有作品收入上海古籍出版社的重校标点本《皮子文薮》(1981)中。事迹见《大理寺丞皮子良墓志铭》《唐诗纪事》《唐才子传校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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