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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阳湖(今江苏武进)人。原籍大兴(今属北京)。幼颖异,读书百行。年十三,为文示杨芳灿。嘉庆二十三年(1818)举人,道光六年(1826)大挑一等,分发福建,署永定县,调闵县,有政声。道光十一年,中暑而卒,年四十二。
天资绝特,博学嗜古,学术上有一定成就。王树楠《万善花室文稿叙录》谓其自天文、地理、氏族、金石、钱币,及六书、九章之法,梵筴之典,靡不综贯。尤酷嗜金石文字,所积近万种,多王昶《金石萃编》、孙星衍《寰宇访碑录》所未载。游伊阙,居山中一月,遍搜石刻,得唐造像题名800余种。
工诗善词。诗歌出入六朝、唐人,古、近体兼长,徐世昌《晚晴簃诗话》谓其“浸淫于六朝,色彩斑璘,音节谐勰”,方骏谟《先府君行述》则说“古体宗六朝,近体则出入于大历十子”。五言长古《送季娴妹于归》,从日常生活入手,细述庭闱琐事,缠绵悱恻、真挚感人,《晚晴簃诗话》谓其可与胡天游《孝女李三行》一并传世;七绝《江上纪程》“万顷碧烟飞入梦,不知满眼是庐山”,诗思浓郁,格调、手法皆与唐人相近。词宗南宋,工力颇深,善琢句,时有隽语。〔绿意〕《冬蕉》“短梦惊回,误却秋期,空碎一天寒碧。今年雪满梁园夜,直瘦到、嫩阴三尺”,物情与人情浑融一体,有姜夔咏物词韵致。词句警炼清新,格局虽不大,但可见其才华。
尤工骈体文,光绪(1875~1908)年间王先谦辑《国朝十家四六文钞》,将他与刘开、董祐诚、梅曾亮、李慈铭等相提并论;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认为“其文博丽清缛,深于徐(陵)、庾(信)、王(勃)、杨(炯)家法,不及董方立(祐诚)之警炼,而格韵超秀则过之也”。早期为文效洪亮吉,并由洪氏推溯魏晋六朝;后期作品规格雄肆,由杨芳灿上溯初唐。众体兼擅、内容丰富而风格多样,如《送赵林一序》以情感为中轴,文字随情感而起伏跌宕,或喜或愁,或叙或议,曲尽抑扬变化之美。
著有《万善花室文稿》6卷、《续集》1卷、《诗集》4卷、《词》1卷,《金石萃编补正》4卷,《富蘅斋碑目》6卷,《伊阙访碑录》3卷,《河内县志》30卷,《武陟县志》30卷,《永定县志》10卷,《希姓录》1卷,《泉谱》1卷。文集版本较多,其中清光绪七年(1881)定州王氏畿辅丛书本《万善花室文稿》7卷较佳,《续修四库全书》即据此影印;《万善花室诗集》4卷、《词》1卷,有清道光十二年(1832)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