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惆怅爨》

    《女惆怅爨》 :

作者卢前。现知有《窥帘》《赐帛》《课孙》三种。作者原创作计划及该剧集全貌今已难知其详。卢前受业于词曲大师吴梅。吴梅有《惆怅爨》杂剧,包括4个短剧,卢前《女惆怅爨》杂剧之作,当受乃师的教导影响,特别是《惆怅爨》的直接启发有关。因剧中主人公皆为女性,遂以《女惆怅爨》名之。

《窥帘》,仅1折,有1942年刊石印本;又有《冀野选集》本,1947年中国文化服务社刊。剧叙当朝相国郑畋之女小娘,见钱塘秀才罗隐前年投赠相国之诗,心甚慕之,有意与之结良缘而难以启齿。罗隐潦倒名场,仍然故我,再次入都拜谒郑畋相国,希望提拔。郑畋不满罗隐究心雕虫小技之诗而不务经国大业,责之曰:“三年之内,不成进士,再休来见我。”郑小娘躲于帘后,窥见这一幕,至为愧悔,决心再不迷恋罗隐这位貌丑秀才,亦不复读其诗。罗隐与旧好钟陵营妓云英重逢,时罗隐无有功名,仍为白衣,云英亦未出嫁,仍沦落风尘。二人同病相怜,伤心秀才面对伤心妓,怅恨久之。此剧故事并不复杂,人物也不多,旨在借古人故事表现个人人生感受,寄托世道感慨,讽刺世相人心。从体制上看,虽为杂剧,但不分折,旦扮郑小娘、贴旦扮妓女云英和生扮罗隐均有唱词,对传统的杂剧体制多有突破。

《课孙》,仅1折,有《冀野选集》本。全剧由两部分构成:先写泌水县窦庄张门霍氏在流贼赵四儿率兵东渡山西直逼泌水、族中老少俱打算弃堡而去之际,与少子道澄商量共同防御、坚守城堡之策,并亲自部署,果然于四天之后使贼兵退却南下。朝廷为表彰此堡,命名曰夫人城。后写忠川秦良玉于年老之际,带领孙儿在石柱寨中回忆马千乘和自己年轻时为国家征战、屡立战功的经历,鼓励孙儿立志报国,做一番事业。结合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政治局势和文化处境,可看出《课孙》通过对古代女英雄、女豪杰的歌颂表彰,寄托了呼唤英雄人物出现、拯救国家民族于危难的爱国情感。

《赐帛》,仅1折,载《文史杂志》第4卷第11、12期合刊“戏曲专号”,中华书局1944年出版。剧写辽国国王耶律洪基封枢密使萧惠之女为懿德皇后,其端庄俊美,能文能诗,朝中政事,时时关心,对国事多有赞划。遭欲图干预国政而苦于无机会的耶律乙辛嫉妒。耶律乙辛与张少杰定计,利用皇后婢女求皇后手书《十香词》10首,并写《怀古》1首。遂被耶律乞辛、张少杰以书写淫词、无法母仪天下为名,又将《怀古》诗中“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二句罗织为嵌有“赵惟一”之名,向国王耶律洪基进谗言,耶律洪基下令赐给皇后帛匹,令其自尽。懿德皇后求见君王而不得,遂含冤而死。该剧强调女性才华出众而遭忌妒,品德高尚却蒙冤屈,似有借古代女性悲剧寄托作者本人人生感慨、抒发时代苦闷之意。

《女惆怅爨》已知三种杂剧均有明确的正史、笔记、诗文及其他材料作为故事来源,但从作者创作用意和作品思想内涵来看,这些本事都不是作者最为关注和着重表现的重点。作者的创作用意是借古代故事表现强烈的现实关怀和内心感慨,特别是反映当时的国家民族局势、个人的身世处境与内心感慨等,具有明显的借古讽今的思想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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