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常侍诔》

    《夏侯常侍诔》 :

西晋潘岳撰。原文见于《文选》卷五十七、《艺文类聚》卷四十八、《全晋文》卷九十三。本文为潘岳为其挚友夏侯湛所写诔文,表达其深切悼念之情。夏侯湛卒于元康元年(291),本文作于此年。

第一段介绍夏侯湛的生平和仕履,最后于南阳相任上因遭父母丧而还家。第二段概述夏侯氏祖先功业,上溯到禹,“显祖曜德,牧兖及荆。父守淮岱,治亦有声”,重点写其父祖的政治功绩。第三段用浓墨重彩详尽地介绍夏侯湛,分别从文才、品德与为政几个方面表现其超群出众。“英英夫子,灼灼其隽。飞辩摛藻,华繁玉振。如彼隋和,发彩流润;如彼锦缋,列素点绚”数语,写其人才与文才;“子之承亲,孝齐闵参”,写其对亲孝顺;“子之友悌,和如瑟琴”,写其与兄弟和睦;“事君直道,与朋信心”,写其对君主忠直,对朋友忠诚;“惠训不倦,视民如伤”写其为政清廉,颇有治功。其间一再表现自己和夏侯湛的友情,“心照神交,唯我与子。且历少长,逮观终始”“虽实唱高,犹赏尔音”,意在说明自己作为夏侯湛的知交最了解他,也最有资格评判他。文中以一处自己与夏侯湛的对话,突出其人格正直,志向高远。夏侯湛曰:“道固不同。为仁由己,匪我求蒙。谁毁谁誉,何去何从。”正是他的正直人格的写照。继而作者感慨“我闻积善,神降之吉。宜享遐纪,长保天秩”,夏侯湛居然英年早逝,“如何斯人,而有斯疾。曾未知命,中年陨卒”,以对俗说的强烈质疑表达自己朋友死去的痛心。最后一段写安葬好友以及自己的痛哭与悲伤,“非子为恸,吾恸为谁?呜呼哀哉!日往月来,暑退寒袭。零露沾凝,劲风凄急”,以自然环境的变化表现挚友之逝给予自己的打击,再一次突出自己对夏侯湛的深情。

潘岳在赞美夏侯湛的同时,也表达了对现实的不满:“莫涅匪缁,莫磨匪磷,予独正色,居屈志申。虽不尔以,犹致其身,献替尽规,媚兹一人。”以反衬手法,完美地塑造出夏侯湛刚直高雅不阿于世的形象。此文自然真切,哀感动人。明人孙矿(闵齐华《文选瀹注》卷二十九引):“以清激圆活胜。然词藻却亦副,所以终不单薄。”“叙世系摆脱疏快,叙仕迹亦雅净。”(《文选集评》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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