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鸟》 :
一首秦人哀悼死于非命的三位秦国贤人的诗,流露出对秦穆公以三位贤士为其殉葬的不满。这也是现存最早的一首反对以人殉葬的诗。《毛诗序》云:“哀三良也。国人刺穆公以人从死,而作是诗也。”《左传·文公六年》:“秦伯任好卒,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鍼虎为殉,皆秦之良也。国人哀之,为之赋《黄鸟》。”关于创作时间,应在秦穆公卒年,即周襄王三十一年(前621)。
全诗三章,每章十二句。首章开篇以“交交黄鸟,止于棘”起兴,以黄雀落在棘这种小树上是不得其所,来喻三良的殉葬是不得其死。那么是谁将要这样不得其所地枉死呢?诗中自问自答:“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百夫之特”指出“奄息”是个才德能以一抵百的良人,惋惜之情已昭然。而此时笔锋一转,镜头推向墓葬坑,“临其穴,惴惴其栗”,站在墓坑边上,让人不禁颤栗的恐惧感瞬间袭来,也激发了后面的悲怆呼号:“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在如此激动的情绪中,诗人怀着无比沉痛和惋惜的心情发出慨叹:“如可赎兮,人百其身!”是说如果可以换回奄息这样的贤士,自己宁愿死一百次。后两章内容同首章,不同之处是分别哀挽三良中其余二人仲行和鍼虎。
诗歌用“彼苍者天,歼我良人”这样的呼告来渲染悲惨的气氛,还用最突出的夸张手法来极致地表达诗人激动愤懑的情绪。“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表达了人民痛惜好人被迫死于残酷的殉葬制度,不禁呼天“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表示情愿死一百次来赎回三良的性命。这种愿望虽不可能实现,但能充分表达诗人的强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