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莎则与勒斯基(意译)

    贾莎则与勒斯基(意译) : 翻译: 普学旺
序歌
纳铁京城里,
房屋筑得高,
城墙建得厚。
俄木管辖内,
兵马几十万,
官吏有几千。
大官和大吏,
有的是清官,
有的是赃官。
赃官不规矩,
善恶都不分;
办案似麻团,
头尾理不清。
清官把法执,
明辨是与非;
清官把案理,
就像轴中线,
头尾清清楚。
一、勒斯基出世
遥遥远古时,
乌妥小村里[1],
大臣勒荣饶[2],
娶了一贤妻。
勒荣饶妻子,
名叫斯施嫫[3]
荣饶夫妻俩,
修路来行善,
搭桥积功德,
连续添男丁,
三个年头里,
生了三个儿。
荣饶夫妇俩,
送儿去读书。
三个儿子呀,
相互不团结,
各行各的道,
各自走一方。
大儿勒斯基[4],
聪明又睿智,
年满七周岁,
就把学堂进。
到了十五岁,
知书又识礼,
斯基美名声,
传遍了四方。
二、成亲
儿到娶妻龄,
大臣勒荣饶,
请个好媒人,
为儿把亲说。
大臣扎依儒[5],
有个好闺女,
名叫贾莎则。
勒家好媒人,
来到依儒家,
亲事定下来。
小伙勒斯基,
娶得好贤妻。
贤妻贾莎则,
心地最善良,
孝敬公和婆,
胜过亲爹娘。
儿子刚成亲,
大臣勒荣饶,
全身染上疾,
吃药也不好,
驱鬼也无用,
勒荣饶大臣,
奄奄把气断,
幽魂归阴曹。
荣饶去世后,
勒斯基家里,
事事不顺心。
增盖一幢房,
新房被火烧;
家中的牲畜,
接连病死亡,
家里的奴仆,
渐渐逃跑光,
地里的庄稼,
年年都欠收。
勒斯基家呀,
渐渐穷下来,
清贫如水洗,
饿了无饭吃,
寒冷无衣穿,
斯基和莎则,
为把父母养,
为了养育儿,
帮工来度日。
三、上缴皇粮
一个晴朗天,
火纳的山官[6],
派遣两使者,
来喊勒斯基。
两个小使者,
来到乌妥村,
走入斯基家,
开口把话传:
“小伙勒斯基,
大官有指令,
请你到衙门。”
山官有何事,
斯基难推测,
小伙勒斯基,
吓出一身汗,
抖脚又抖手,
跟随两使者,
来到衙门府。
火纳的山官,
见了勒斯基,
开口把话嘱:
“小伙勒斯基,
有件重要事,
让你来承担,
俄木催得紧,
皇粮要缴清。
十二石皇粮,
要往纳铁送,
你当赶马哥,
送粮到京城。”
小伙勒斯基,
细细来斟酌,
“铁水不能喝,
官嘴不能顶,
山官有吩付,
岂能不承担! ”
火纳的山官,
十二石皇粮,
还有马帮队,
还有护送兵,
交给勒斯基。
小伙勒斯基,
十二石皇粮,
全部装袋中,
捆好马驮子,
喂足了马料,
带领护送兵,
赶着马帮走,
向着京城奔。
小伙勒斯基,
吆着马帮走,
吆声一阵阵,
马铃叮当响,
响彻九云霄。
正在赶路时,
雷声响不停,
乌云布满天,
老天下暴雨,
路烂泥又滑。
小伙勒斯基,
重任在肩上,
领着护送兵,
艰辛把路行。
一程又一程,
来到乌哈河[7],
乌哈大河水,
暴发山洪水,
洪水滚滚流,
泥水卷浪涛,
狂涛撞击声,
如同春雷震。
洪水把路阻,
马帮难前行。
洪水正在涨,
眼看难退潮,
小伙勒斯基,
心跳如击鼓:
“样样可以误,
上缴皇粮事,
不可有耽误,
迟把皇粮交,
一定被问罪。”
冥思又苦想,
想不出办法。
小伙勒斯基,
只好抢渡河。
甩动长鞭子,
马匹赶进河,
护送的兵卒,
相互手拉手,
跟随马匹后。
来到河中心,
巨浪卷过来,
所有的马匹,
全部被冲走,
护送的兵卒,
个个卷入涛。
皇粮沉水底,
兵卒落水中。
小伙勒斯基,
顺着浪涛游,
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大声在呼救。
斯基呼救声,
传到天宫里,
天神苏白特[8],
听闻呼救声。
天神下凡间,
变成一条船,
漂到斯基旁。
小伙勒斯基,
抓往小木船,
划到河岸边,
安全把险脱。
小伙勒斯基,
一人孤单单,
来到纳铁城。
书信写一封,
送给守门人。
守门的看守,
传信给俄木。
京城大俄木,
打开书信看,
清晰黑字眼,
展现在眼前:
“主人大俄木,
我叫勒斯基,
家住乌妥村,
我的好阿爸,
名叫勒荣饶;
我的好妻子,
名叫贾莎则;
我的老岳父,
就是扎依儒。
不久前几天,
火纳的大官,
派我送皇粮。
我带领兵卒,
十二石皇粮,
驮在马背上,
赶着马帮走,
来到乌哈河,
遇上大暴雨,
乌哈大河呀,
洪水滚滚涌,
阻拦了道路。
为了送皇粮,
为了不耽误,
我把马匹赶,
抢渡乌哈河。
来到江中心,
巨浪冲过来,
马匹被冲走,
皇粮被冲走,
兵卒被冲走。
主人大俄木,
求你宽恕我,
留我一条命。”
俄木看完信,
召进斯基来。
斯基见俄木,
双膝齐齐并,
跪在俄木前,
不停把头磕。
京城大俄木,
见了勒斯基,
张开龙嘴道:
“小伙勒斯基,
你是荣饶子,
你妻贾莎则,
又是依儒女,
荣饶和依儒,
都是好大臣。
他们在世时,
生活皇府里,
与我常相见,
常在一起吃,
常在一起喝。
你来交皇粮,
皇粮被水冲,
本应定死罪,
看在你父面,
此次把你饶,
留你一条命。
十二石皇粮,
不可饶恕你,
一定要赔偿。”
伙子勒斯基,
听了俄木言,
高兴万万千。
叩别了俄木,
朝着家乡奔。
四、赔偿皇粮
小伙勒斯基,
返回到家中,
看见了母亲,
看见了贤妻,
两眼泪汪汪。
贤妻贾莎则,
见夫泪淋淋,
开口把话问:
“夫君呀夫君,
闯了什么祸?
为了何事愁?
快快告诉我。”
丈夫勒斯基,
对妻把话答:
“贤妻呀贤妻,
火纳的大官,
派我送皇粮。
来到乌哈河,
暴发山洪水,
十二石皇粮,
还有马帮队,
还有护卫兵,
全部被水淹,
样样被冲走。
我到了纳铁,
纳铁的俄木,
死罪给我免,
十二石皇粮,
不赔却不行。”
贤妻贾莎则,
反复来琢磨,
对夫把话说:
“夫君呀夫君,
灾祸临到头,
着急也无用。
你听我的话,
十二石皇粮,
自有办法还。
祖传的田地,
还有大房屋,
还有牛羊马,
所有的财产,
全部都出卖,
十二石皇粮,
足够可还清。
拍卖房屋事,
拍卖田产事,
写成大布告,
东方贴一张,
西方贴一张,
南方贴一张,
北方贴一张,
身体最要紧,
莫要再忧愁,
保住了身体,
房屋可重建,
田产可重买,
金银可重挣。”
丈夫勒斯基,
按照贤妻嘱,
布告写四张,
一张贴东方,
一张贴南方,
一张贴西方,
一张贴北方。
田产卖精光,
牲口也卖尽,
房屋也出卖,
十二石皇粮,
全部还清楚。
五、卖花
家产被卖光,
勒斯基家里,
清贫如水洗。
七十岁母亲,
三岁的儿子,
吃的也没有,
喝的也没有,
穿的也没有,
睡处也没有。
娘亲在流泪,
儿子在哭泣。
七十老母亲,
眼角皱纹深,
额头似土垡,
耳朵似干菌,
蹲在屋檐下。
贤妻贾莎则,
看见此情景,
心中酸楚楚。
三岁小儿子,
肚子饥又饿,
哭得不停息,
身上无衣穿,
冷得在发抖。
贤妻贾莎则,
看见此情景,
心疼似刀割。
贤妻贾莎则,
细细来想想:
“家穷如水洗,
并非我愿意,
若不遭祸灾,
岂能会贫寒。
不要怕人笑,
要去把花卖。”
贤妻贾莎则,
对夫把话说:
“丈夫呀丈夫,
你去集市上,
买回各种纸,
我要剪纸花,
出门去卖花,
赡养儿和母。”
丈夫勒斯基,
对妻把话说:
“贤妻呀贤妻,
岂能这样说,
哪能这么做,
我的好父亲,
曾经是大臣,
你的老父亲,
也是当大臣,
他们名声好,
个个有威望。
你去把花卖,
会丢父的脸,
会把丑名扬。”
贤妻贾莎则,
对夫把话说:
“家境这般穷,
不去把花卖,
难道等饿死,
我是为娘急,
为了儿考虑。”
七十老母亲,
听闻儿媳话,
对媳把话说:
“我的好儿媳,
你是官家女,
出门去卖花,
会被人笑话,
此事你莫为,
另把办法想。”
贤妻贾莎则,
对母把话说:
“阿妈呀阿妈,
我家清贫寒,
并非我贪吃,
更非我懒做,
也非丈夫懒,
赌钱输金银。
人人都知道,
我家临祸灾,
为了还皇粮,
出卖了田地,
出卖了牲口,
出卖了家产,
家境才清贫。
我去把花卖,
赶集的人们,
若是笑话我,
我自有理讲。”
贤妻贾莎则,
不听丈夫话,
不听母劝阻。
来到集市场,
买回红纸来,
买回白纸来,
买回黑纸来,
买回绿纸来,
买回黄纸来。
贤妻贾莎则,
心灵手又巧,
样样她会做。
买回来的纸,
全部做成花。
莎则的纸花,
朵朵鲜又艳,
胜过金花朵,
赛过银花朵。
贤妻贾莎则,
背着纸花朵,
来到集市场,
百花放盘中,
托盘来出售。
一群小伙子,
见了贾莎则,
紧紧跟在后,
个个睁大眼,
来看贾莎则。
街头到街尾,
追着来偷看。
那群小伙子,
谁也不买花。
贤妻贾莎则,
开口把话说:
“年轻小伙子,
若是喜欢花,
快快把花买,
若是不买花,
莫来把我缠,
莫跟我后头。”
有个小伙子,
开口把话答:
“大姐呀大姐,
跟在你后面,
并非为买花。
街头到街尾,
人群似蚂蚁,
若要讲容貌,
个个不如你。
你比花更美,
你比花漂亮,
我们看见你,
都想看个够。”
贤妻贾莎则,
怒火胸中起,
愤愤把话说:
“若要看美女,
去看你妻子,
若要看女人,
去看你亲戚,
不要来看我。”
那群小伙子,
被骂脸通红,
有的往东走,
有的往西去。
贤妻贾莎则,
托着花盘子,
街头卖一回,
街尾售一次;
东街卖一回,
南街售一次;
西街卖一回,
北街售一次。
人间大地上,
共有十二街,
十二条街子,
莎则都走遍。
天神苏白特,
同情贾莎则,
变成一老翁,
挑着一担菜,
下凡来人间,
来到集市场。
天神见莎则,
开口把话说:
“莎则呀莎则,
你来卖纸花,
东方可去卖,
南方可去售,
西方可去卖,
北方可去售,
山官家门口,
切莫去卖花。”
贤妻贾莎则,
开口把话答:
“大爷呀大爷,
莫要胡乱言,
官是百姓主,
不会欺百姓。”
天神苏白特,
接着把话说:
“莎则呀莎则,
话是这么说,
所有官和吏,
并非都这样,
山官彻谷早[9],
有理他不依,
有德他不行,
国法他不管,
看见了美女,
他会来抢霸,
别人的妻子,
只要他喜欢,
他都要霸占。
若谁不依他,
他就把谁杀。”
莎则把话说:
“大爷呀大爷,
别人的妻子,
只要他喜欢,
就把她抢霸,
这个青天下,
没有此道理,
国法也不容,
天理也不容。
大官品德高,
哪会胡乱来。”
天神把话说:
“莎则呀莎则,
我已嘱咐你,
是否可相信,
随你去斟酌。”
天神说完话,
朝着街心去。
那个老大爷,
消失人群中。
六、贾莎则受害
贤妻贾莎则,
托着花盘子,
到处去出售,
来到衙门口。
山官彻谷早,
来到衙门口,
见到贾莎则,
返回到府中,
派遣两个兵,
出来喊莎则。
两个小兵卒,
见了贾莎则,
开口把话说:
“大姐呀大姐,
我家的主人,
要买你的花,
请你把花带,
快快进衙门。”
贤妻贾莎则,
托着花盘子,
跟随两兵卒,
跨入衙门府。
山官衙门府,
石级一层层,
走过一石级,
接着爬石阶,
弯去又拐来,
来到山官前。
山官彻谷早,
坐在椅子上,
头戴金帽子,
身穿黄缎袍,
脚穿黑色鞋。
山官见莎则,
开口把话问:
“妙龄美女子,
你是否有父?
是否有母亲?
是否有亲戚?
是否有家族?”
贾莎则答道:
“官爷呀官爷,
这些小事情,
与你不相干,
不用你操心,
不用你来管。”
山官彻谷早,
接着把话说:
“你这妙龄女,
容貌非一般,
我家九个妻,
若是讲容貌,
若是讲身材,
个个不如你。
这般美女子,
上街来卖花,
卖的什么花?”
贾莎则答道:
“大官呀大官,
为了赡养娘,
为了养儿子,
我把纸花做,
卖花来谋生。”
山官彻谷早,
开口把话说:
“我的家室里,
金银使不尽,
金花戴不完,
银花戴不尽。
纸花不稀奇,
纸花我不要,
请你进衙门,
并非为买花。
快快告诉我,
你是何方人?
名字叫什么?”
贤妻莎则答:
“官爷呀官爷,
我叫贾莎则,
家住乌妥村,
我的家里面,
七十的母亲,
三岁的儿子,
无吃又无喝,
还在等着我。
莫再耽误了,
你若要买花,
快快把花买。”
山官彻谷早,
开口把话说:
“妙龄美女子,
你不用着急,
莫要惊慌张,
认真听我讲,
你做穷人妻,
实在不相配,
你有福有禄,
才来到我家,
不要回去了,
来做我妻子。
我有权和势,
你的穷丈夫,
莫说是一个,
就是有一百,
即使有一千,
我也能对付。
所有衙门中,
都有我亲戚,
不管到哪里,
没法告倒我。
你若做我妻,
头戴金帽子,
耳戴金耳环,
身穿绸罗裙,
双手戴金镯,
脚穿金子鞋。
不香甜的嘛,
不会给你吃;
不可口的嘛,
不会给你喝;
吃的是山珍,
喝的是美味。
你在我家里,
不用做什么,
丫环随你使,
兵卒任你唤,
若是要出门,
不用把路走,
让你坐轿子。”
贤妻贾莎则,
怒火满胸膛,
咬牙又切齿,
愤愤把话说:
“大官呀大官,
厩里的骏马,
只能配一鞍,
一马配两鞍,
从来没听说;
人间的妇女,
只许嫁一男,
一女配二夫,
从来未曾见。
大官呀大官,
我已有丈夫,
我已有儿子,
莫打歪主意,
莫再胡乱想。
你是富贵人,
我是穷人妻,
你娶穷人妻,
你的亲和戚,
你的平民们,
个个笑话你,
脸往何处搁?”
山官彻谷早,
听了莎则言,
怒火升到头,
愤愤把话说:
“你这妇道人,
不知世人情,
人间的庶民,
全归官府管;
官爷是父母,
百姓是孩子,
父母怎么说,
孩子要照办。
我已看上你,
要娶你为妻,
你若不同意,
你的生与死,
握在我手中。
纳铁的俄木,
就是我女婿,
彻尼娜娜呀[10],
就是我女儿。
我杀一个人,
如同杀只鸡,
哪个敢过问,
谁把官司打,
都是我打赢。”
贤妻贾莎则,
开口来大骂:
“山官彻谷早,
管你是皇亲,
管你是国戚,
我已有丈夫,
决不做你妻,
不做你玩具,
我的好丈夫,
定会告发你。”
山官彻谷早,
大声笑哈哈:
“你这妇道人,
什么也不知,
俄木的岳父,
哪个惹得起。
你的穷丈夫,
若是打官司,
自己去受罪,
自己找苦吃。”
贤妻贾莎则,
对官把话说:
“山官呀山官,
你还不知道,
荣饶的儿子,
就是我丈夫;
依儒的闺女,
就是我莎则。
荣饶和依儒,
都当过大臣。
你把我霸占,
一旦丈夫知,
我夫勒斯基,
状纸写一张,
送到俄木处,
你的狗命呀,
不要想保住。”
山官发怒火,
开口来大骂:
“你这妇道人,
莫让我发火,
若是不听话,
我要把你杀。”
贤妻贾莎则,
对官把话说:
“山官呀山官,
纯洁的莎则,
宁做刀下鬼,
也不让你霸,
决不做你妻。
你把我杀害,
我的亲和戚,
我夫勒斯基,
不会放过你,
若把你告发,
你的山官衔,
不要想保住。”
山官彻谷早,
骂得血淋淋,
怒火胸中烧,
喊来两兵卒,
抓起贾莎则,
四肢捆起来。
贤妻贾莎则,
不禁流出泪:
“阿妈呀阿妈,
儿媳眼不明,
掉入老虎坑。
儿媳死了后,
七十的阿妈,
谁把你赡养;
三岁的儿子,
谁把你抚育。
丈夫呀丈夫,
快把状纸写,
为妻去申冤。”
山官彻谷早,
命令两兵卒,
去把法具拿。
两个官兵呀,
拿来一铁棒,
递给彻谷早。
山官彻谷早,
高举大铁棒,
朝着莎则打。
贤妻贾莎则,
遍体是伤痕,
奄奄把气断。
山官彻谷早,
打死了莎则,
招集兵和将,
详细来吩咐:
“西边花房里,
深深挖个洞,
妇人贾莎则,
埋在花房中。
她的嘴里面,
铜钉钉一棵,
莎则肚子上,
铁钉钉一棵,
让她绝后裔[11]
莎则尸体上,
石灰盖一层;
石灰的上面,
盖一层泥土;
泥土的上面,
铺一层砖石;
砖石的上面,
又铺一层土;
泥土的上面,
再来把花栽。”
衙门的官兵,
按照山官嘱,
打开西边房,
找来了铁钉,
抬来了石灰,
抬来了砖石,
抬来莎则尸,
埋在花房中。
七、斯基受害
天昏夜幕临,
丈夫勒斯基,
不见妻归来,
对娘把话说:
“阿妈呀阿妈,
你儿媳莎则,
今日上集场,
去把纸花卖,
天都黑尽了,
还不回家来,
你孙渴奶了,
不回来喂奶,
难道遇情人,
被人骗走了?”
七十老母亲,
对儿把话说:
“我的好儿子,
莫要胡乱说,
你的贤妻子,
不是那种人。
十二条大街,
她还没去过,
一人去赶集,
处处都陌生,
定是走错路,
天黑难到家。
莫为妻着急,
明日天明亮,
定会回家来。”
丈夫勒斯基,
听了母亲言,
仍然不放心,
泪水润眼眶,
心中自言语:
“我的好贤妻,
天黑不归家,
到了何处去?
难道遭灾祸,
不能把家回?
若是遇灾祸,
三岁的儿子,
还未断母奶,
如何来抚养?”
小伙勒斯基,
越想越伤心。
贤妻贾莎则,
人死心不死,
她的幽魂魄,
离别了躯体,
来到了阴间,
来把官司打。
来到森罗殿[12],
见了阎罗王。
莎则的幽魂,
开口把话说:
“大人阎罗王,
我实受冤枉,
我去把花卖,
山官见了我,
要霸我为妻。
我不随从他,
他把我打死,
埋在花房中。
大人呀大人,
我若到死龄,
我就无话说,
死龄若不到,
放我回阳间,
快让我复活。
七十老母亲,
等我去赡养,
三岁的儿子,
盼我去抚育。”
阴君阎罗王,
召进阿尼诺[13],
详细来吩咐:
“小神阿尼诺,
拿出生死簿,
好好查一查,
贾莎则的名,
是否在其中。
莎则死得惨,
山官要霸她,
莎则不随从,
活活被打死。
若有莎则名,
给她改一改,
换个其他人,
让她去复生。”
小神阿尼诺,
抬出生死簿,
仔细来查阅,
从头看到尾,
没有莎则名。
小神阿尼诺,
开口把话说:
“大人啊大人,
阴间生死簿,
没有莎则名,
她还有寿命,
她还有福享,
让她回阳间,
让她去复活。”
莎则的幽魂,
告别了阎君,
顺着山风走,
一程又一程,
返回到家中。
丈夫勒斯基,
正在梦乡中,
贾莎则幽魂,
托梦给丈夫,
双眼泪淋淋,
对夫把话说:
“我的好丈夫,
你的妻子我,
砍竹遇着节,
遇到灾祸了。
我到集市场,
去把纸花卖,
来到衙门前,
山官彻谷早,
声称要买花,
把我骗进府。
进入衙门府,
山官不买花,
要把我霸占,
要我做妻子。
你的妻子我,
对夫最忠贞,
未做山官妻,
还把山官骂。
山官彻谷早,
拿来大铁棒,
活活打死我,
埋在花房中。
丈夫呀丈夫,
你的妻子我,
走到了阴间,
向阴君告状。
阴君翻账簿,
簿上无妻名,
你的妻子我,
还有寿和命,
还有福和禄,
阴间不收我,
要我去复生。
丈夫呀丈夫,
俄木的岳父,
就是那山官,
山官是皇亲,
山官是国戚,
告他不容易。
不把他告倒,
妻子难复活。
你去找彻希,
快把官司打。
丈夫呀丈夫,
妻子说的话,
句句记心间。”
公鸡开始鸣,
狗也开始叫,
丈夫勒斯基,
忽然苏醒来,
想起梦中话,
回想妻子言,
泪水流不止,
呜呜哭出声。
床上的母亲,
听闻儿哭泣,
对儿把话说:
“我的好儿子,
天还没有亮,
到底哭什么?”
儿子勒斯基,
对娘把话答:
“阿妈呀阿妈,
我在睡梦中,
梦见你儿媳。
儿媳贾莎则,
详细告诉我,
她被山官害,
埋在花房中。
不告倒山官,
她就难复活,
要我写状纸,
要去找彻希,
告倒那山官。”
七十老母亲,
对儿把话说:
“我的好儿子,
梦中说的话,
是真还是假,
等到天明亮,
你去看一看。
你去街上找,
若找到贤妻,
带她回家来。”
娘亲说完话,
眼泪落下来。
东方刚明亮,
小伙勒斯基,
告别老母亲,
来到集市场,
来把妻子寻,
十二条街子,
处处找回来,
没看见妻子。
小伙勒斯基,
心急如火焚,
望见生意人,
开口把话问:
“阿哥生意人,
我家贤妻子,
昨日到集场,
来把纸花卖,
你做买卖时,
是否看见她?”
那个生意人,
开口把话答:
“昨日做买卖,
看见一妇人,
托着一铜盘,
来把纸花卖。
她到衙门口,
山官彻谷早,
把她召进府,
妇人进府后,
不见她出来。
这个彻谷早,
女婿是俄木,
无恶他不作,
别人的妻子,
一旦他喜欢,
他都要霸占,
他是俄木亲,
谁也惹不起,
那个卖花人,
若是你妻子,
只有进衙路,
没有出衙道,
难有好结果。”
小伙勒斯基,
听完一番话,
自言自语道:
“商人的话语,
梦中的妻子,
说的一个样,
山官害贤妻,
确凿又无疑。”
小伙勒斯基,
忙把状纸写。
山官彻谷早,
坐在红轿中,
带着兵和将,
打着锣和鼓,
高举着旌旗,
朝天鸣火枪,
走出衙门府,
来到街子中。
小伙勒斯基,
状纸刚写完,
看见红轿子,
看见了兵马,
以为是彻希,
双手捧状纸,
跪在红轿前,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快快救救命,
我的好妻子,
来把纸花卖,
山官彻谷早,
看见我贤妻,
把她召进府,
要她做妻子。
我贤妻莎则,
未答应山官,
山官发怒火,
打死我贤妻。
大人呀大人,
快快接状纸,
为民把冤申。”
轿中的山官,
听完斯基言,
怒火熊熊升,
开口把话骂:
“你这山猴子,
说的什么话,
你妻子莎则,
哪个会要她,
证据在哪里?
哪个作证人?
你诬告皇亲,
你诬陷国戚,
该当什么罪?
一个山猴子,
哪是我对手,
你要告发我,
你就莫想活。”
山官彻谷早,
命令两兵卒,
抓起勒斯基。
山官的兵将,
捆绑勒斯基,
返回衙门中,
拿出竹刑具[14],
打他四十棒。
小伙勒斯基,
遍体是伤痕。
打开臭水牢,
押来勒斯基,
关进水牢中。
小伙勒斯基,
眼泪流不止:
“阿妈呀阿妈,
儿来把状告,
冤情未能申,
又掉入虎穴,
关在水牢中,
到了冬腊月,
即使饿不死,
也要被冻死。
阿妈呀阿妈,
妈把儿养大,
实在不容易,
如今妈七十,
儿未尽孝心,
就要与世辞。
贤妻呀莎则,
你死我不知,
我死你不知,
都在衙门里,
一个在一方,
我们的儿子,
哪个去领养?”
小伙勒斯基,
昏昏又沉沉,
模糊入梦乡。
莎则的幽魂,
来到水牢里,
对夫把话说:
“我的好丈夫,
不去彻希府,
没法把冤申,
官司无法打。
我去找彻希,
告发那山官。
你莫再着急,
耐心等着我,
山官彻谷早,
迟早会掉头。”
莎则的幽魂,
走出水牢房,
沿着山风走,
一程又一程,
来到了纳铁。
大臣彻希他,
正在床上睡。
莎则的幽魂,
跪在彻希前,
托梦给彻希,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快来救救命,
俄木子民我,
活活被人害,
人死心不死,
我来把冤申。”
莎则的幽魂,
状纸写一张,
放在彻希前。
大臣彻希他,
忽然醒过来,
看见了状纸,
打开就来看,
清晰大字眼,
展现在眼前:
“大人呀大人,
我叫贾莎则,
家住乌妥村。
我的老公公,
名叫勒荣饶;
我的老婆婆,
名叫斯施嫫;
我的好丈夫,
名叫勒斯基。
为把娘亲养,
为把儿抚育,
我把纸花做,
上街去出售,
来到衙门口,
山官彻谷早,
把我骗进府,
要我做妻子。
莎则我不从,
山官彻谷早,
活活打死我,
埋在花房中。
我到森罗殿,
找到阎罗王,
去把冤情申,
阎君告诉我,
我还有寿命,
我还有福禄,
我又返回家,
托梦给丈夫。
丈夫勒斯基,
来把我寻找,
看见一群兵,
看见红轿子,
以为是彻希,
他把状纸拿,
来把冤情诉。
轿子中的人,
原来是山官,
山官彻谷早,
捆绑我丈夫,
打了四十棒,
关在水牢中。
大人呀大人,
快快救救我,
救救我丈夫。”
大臣彻希他,
看完了状纸,
手中拿状纸,
细细来琢磨:
“莎则的幽魂,
来把山官告,
案子若不真,
哪来此状纸!
没有证据前,
没有证人前,
如何审皇亲?
如何把案查?”
大臣彻希他,
喊咱龙佐福[15],
详细来吩咐:
“咱龙佐福呀,
有个妇道人,
活活被人害,
山官彻谷早,
打死了妇人,
埋在花房中,
妇人的幽魂,
来把山官告,
人命关天事,
定要查清楚,
没有证据前,
要把证据找,
你到山官家,
传话给山官,
我要到他家,
要把鲜花赏。”
咱龙佐福他,
带着一书信,
带着一兵卒,
来到山官府。
山官彻谷早,
见了两兵将,
开口把话问:
“彻希的将官,
无事不登殿,
匆匆来到此,
为了何事急?”
咱龙佐福他,
拿出书信来,
递给彻谷早,
开口把话答:
“大人呀大人,
你家的鲜花,
开得最芳香,
我家的主人,
想来把花赏。”
咱龙佐福他,
一边把话说,
一边看花房。
山官彻谷早,
思去又想来:
“不让他来嘛,
是否会怀疑,
若让彻希来,
不知何居心。”
彻谷早山官,
来不及写信,
开口把话说:
“你们两将官,
回去把话传,
彻希要赏花,
本府定欢迎。”
彻希的将官,
告别了山官,
返回京城去。
山官彻谷早,
心跳如击鼓,
难以把心安,
喊来将兵卒,
开口把话说:
“打死莎则事,
大臣彻希他,
难道有线索?
若不为此事,
他来要干啥?
不得不提防,
西边花房门,
快快锁起来,
东边的花房,
快快扫干净,
罪证找不着,
他就没办法。”
山官家兵将,
按照山官嘱,
拿出大铁锁,
锁起花房门。
东边的花房,
扫得干干净,
挖回鲜花来,
栽在东房中。
抬出红桌子,
抬出绿凳子,
抬出醇酒来,
拿出小酒碗,
布置在东房。
兵将厨师们,
煮熟饭和肉,
等待彻希来。
八、彻希查访
大臣彻希他,
为把案子查,
穿着大长袍,
坐在轿子中。
彻希的兵将,
打伞红彤彤,
旌旗哗哗扬,
兵马两侧走,
轿子在中间,
一程又一程,
来到山官府。
山官彻谷早,
站在衙门口,
迎接彻希来。
带领彻希他,
来到东房里,
倒出浓茶来,
递给彻希喝。
彻希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为把鲜花赏,
来把你打搅,
实在难为情。”
山官彻谷早,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不要这样说,
只要你喜欢,
尽管来欣赏。”
大臣彻希他,
一边喝茶水,
一边在观察。
山官彻谷早,
又把醇酒斟,
递给彻希喝。
大臣彻希他,
双手接酒碗,
双眼看四周,
不见一线索,
不见有疑点。
彻希再查看,
宴请的花房,
原来是东房。
大臣彻希他,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你家的鲜花,
鲜艳又芬芳,
西房的鲜花,
一定更好看,
大人莫阻拦,
让我赏个够,
西边的花房,
我要去看看。”
山官彻谷早,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西边花房里,
男人不能去。
西房中的花,
都是娜娜栽,
娜娜是皇后,
她不在现场,
不能开房门。”
大臣彻希他,
接着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尽管你放心,
我们只赏花,
不会把花摘。”
山官彻谷早,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还是莫看了,
娜娜发怒火,
我们难交差。”
大臣彻希他,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你莫再阻拦,
娜娜的奇花,
一定要看看。”
大臣彻希他,
喊来了佐福,
开口把话说:
“咱龙佐福呀,
抬来大斧头,
砸开西房门,
要把奇花赏。”
山官彻谷早,
吓得脸发白,
皇亲彻谷早,
吓得掉魂魄。
咱龙佐福他,
抬来大斧子,
砸开花房门;
大臣彻希他,
走入花房中,
仔细来查看,
一堆黄土上,
栽着三棵花。
大臣彻希他,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我家花房中
百花样样有,
这三棵奇花,
未曾看见过。
三棵奇花呀,
叶子也漂亮,
花朵更鲜艳,
大人呀大人,
价钱要多少,
尽管快快说,
我要把花买。”
山官彻谷早,
急忙把话答:
“大人呀大人,
三棵奇花呀,
不能卖给你,
这是娜娜的。
若是卖给你,
皇后娜娜她,
若是来移花,
如何去交待?”
大臣彻希他,
开口把话答:
“大人呀大人,
既然不卖花,
我也不强求,
昨夜我梦见,
三棵花树下,
黄金有三罐,
我要挖金子。
挖出金子来,
我们来平分。
挖出黄金后,
三棵奇花呀,
一定栽原处。”
咱龙佐福他,
锄头抬过来,
朝着树脚挖。
扒开泥土后,
挖出砖石来;
捡开了砖石,
泥土又出来;
扒出了泥土,
挖出石灰来;
扒开了石灰,
看见莎则尸。
咱龙佐福呀,
抬出莎则尸,
放在彻希前。
大臣彻希他,
看见莎则尸,
开口把话说:
“彻谷早大人,
你把人杀死,
埋在花房中,
你该当何罪?
如何处置你?”
大臣彻希他,
接着把话说:
“你若不作恶,
俄木是女婿,
你的管辖内,
百姓敬重你,
当官一辈子,
洪福享不尽,
现在把人杀,
莫再想当官,
不把你惩罚,
百姓愤难平。”
大臣彻希他,
开口令兵将:
“捆绑起山官,
拿出竹刑具,
打他四十棒。”
大将官佐福,
刑具抬出来,
朝着山官打。
打了四十棒,
四肢捆勒紧,
山官难动弹。
大臣彻希他,
吩咐兵和将:
“打开铁牢房,
放出勒斯基。”
大将官佐福,
来到水牢里,
打开水牢房,
背出斯基来。
斯基见妻尸,
泪水夺眶出:
“我的贤妻啊,
山官彻谷早,
活活打死你,
埋在花园里。
害你还不够,
山官把我抓,
关进水牢中。
你我受伤害,
家中的老母,
还有我儿子,
一定受苦了,
饿了无人管,
冷了无人看。
贤妻呀贤妻,
快快复活来。
若你不复活,
七十老母亲,
哪个来赡养,
三岁的儿子,
哪个来抚养?”
大臣彻希他,
坐在轿子中;
小伙勒斯基,
背着莎则尸;
彻希的兵马,
押着那山官,
返回到纳铁。
九、发落山官
回到彻希府,
小伙勒斯基,
守着贤妻尸;
大臣布彻希,
开口把话说:
“人命关天事,
不可有耽误,
即刻就升堂,
快把案子结。”
彻希的兵将,
汇集彻希府,
彻希坐凳上,
山官彻谷早,
跪在案桌前。
彻希把案审:
“山官彻谷早,
如何把人杀,
如实招上来。”
罪证在面前,
山官无话说。
大臣彻希他,
命令兵将卒:
“抬出刑具来,
打他四十棒。”
彻希的兵卒,
按照彻希嘱,
惩罚山官后,
关回牢房中。”
山官被抓走,
山官的妻子,
为把丈夫救,
忙把书信写,
送往纳铁城,
交给大俄木。
京城大俄木,
看完了书信,
为把岳父救,
忙把书信写,
写信交使者,
送往彻希府。
大臣彻希他,
接到俄木信,
先把青香烧,
接着把头磕[16],
然后看书信。
看完了书信,
大臣彻希他,
怒火胸中起,
召集众兵将,
开口把话说:
“山官彻谷早,
杀害了百姓,
京城大俄木,
为他来求情,
要我放罪人。
山官是皇亲,
山官是国戚,
杀人不眨眼,
无恶他不作,
若是把他放,
民愤怎么平!”
彻尼娜娜她,
对夫把话说:
“主人呀俄木,
父亲被关押,
你怎能不管。
我要找彻希,
要把父亲救。”
京城大俄木,
答应皇后求,
彻尼娜娜她,
走出俄木府,
奔向彻希府。
娜娜见彻希,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我的三兄长,
个个被你杀,
你还不满足,
又抓我父亲,
野心真不小。”
大臣彻希他,
理直气更壮,
端坐案桌旁。
彻尼娜娜她,
软硬一起施,
开口把话说:
“大人呀大人,
求你饶父亲。
若释放父亲,
要金给金子,
要银给银子。
若是不释放,
莫想在京城,
莫想当大臣。”
大臣彻希他,
开口把话答:
“皇后呀皇后,
不是我心狠,
也非有野心,
你父彻谷早,
心比山还大,
有了九个妻,
他还不满足,
百姓的妻子,
也要去抢霸,
理德他不行,
国法他不依,
七十道路口,
明道他不选,
偏偏走邪道。
你父是皇亲,
不是彻希我,
谁敢把他惩!
犯下滔天罪,
无理来释放,
让他进阴间,
洗净滔天罪。
皇后呀皇后,
能把渣滓除,
能为民申冤,
不再当大臣,
彻希也情愿。”
大臣布彻希,
命令兵将卒:
“拉出山官来,
快把山官除。”
咱龙佐福他,
打开铁牢门,
拉出彻谷早,
放在彻希前。
大臣彻希他,
端坐案桌旁,
山官彻谷早,
跪在案桌前。
彻希把话说:
“山官彻谷早,
还有什么话,
快快说下来。”
山官彻谷早,
急得木呆呆,
眼珠也不转,
不说半句话。
大臣彻希他,
命令兵将卒:
“拉到集市场,
斩了这山官。”
彻希府门口,
兵卒排成行,
打鼓似春雷,
长号似蜂鸣。
兵将押山官,
来到集市场,
高举大长刀,
砍下山官头,
山官彻谷早,
呜乎见阎王。
街上老百姓,
个个在欢呼:
“这个彻谷早,
活时似虎凶,
死了不如狗。”
拉着山官尸,
丢进森林间,
喂给虎豹吃。
彻尼娜娜她,
看见父发落,
心似钢刀绞,
返回到皇府,
对夫把话说:
“主人大俄木,
你的那彻希,
实在不像话,
我的三兄长,
个个被他杀,
我的老父亲,
也被他杀害,
野心似山脉,
应该当何罪?”
十、夫妻团圆
发落了山官,
咱龙佐福他,
背来莎则尸,
放在彻希前。
大臣彻希他,
细细查看尸,
从头看到脚,
开口把话说:
“莎则和丈夫,
恩爱又和睦,
恩爱夫和妻,
不能相分离,
若要在人间,
夫妻都在阳,
若要进阴间,
夫妻都进阴。
这个贾莎则,
丈夫还未死,
七十老母亲,
等她去赡养,
三岁的儿子,
等她去抚育。
莎则的尸体,
七天又七夜,
埋在泥土里,
还会复活来,
要让她复生。”
咱龙佐福他,
抬出龙泉水,
抹在莎则身,
背起莎则尸,
放在床铺上。
过了一瞬间,
贤妻贾莎则,
双脚动起来,
双手动起来,
双眼也睁开。
丈夫勒斯基,
心中喜洋洋,
扶起贤妻子,
斯基和莎则,
夫妻重团圆。
丈夫勒斯基,
贤妻贾莎则,
双膝齐齐并,
跪在彻希前,
流泪把话说:
“恩人呀恩人,
你的救命恩,
我们永不忘。”
大臣彻希他,
带着贾莎则,
领着勒斯基,
来到俄木府。
俄木见彻希,
开口把话问:
“大臣彻希你,
我的老岳父,
犯的什么罪?
为何要发落?”
大臣彻希他,
跪在俄木前,
开口把话禀:
“主人大俄木,
细细听我讲,
山官彻谷早,
心比山脉大,
到处去作恶,
处处欺百姓,
理德他不管,
国法他不依,
妇人贾莎则,
为把母赡养,
为把儿抚育,
街上来卖花。
山官彻谷早,
见了贾莎则,
骗进衙门府,
要把莎则霸。
莎则不听从,
不做他妻子,
他就把人打,
打死贾莎则,
埋在花房中。
不是彻希我,
谁知他罪恶。
不去走正道,
偏偏走邪路。
主人呀俄木,
不把赃官除,
百姓怎安宁?
不把渣滓除,
如何把国治?
大臣彻希我,
并非有野心,
皇亲也发落,
一切为俄木。”
京城大俄木,
细细想一想,
开口把话说:
“大臣呀大臣,
你心似金子,
你心似山泉,
你忠诚俄木,
快快站起来。
岳父有罪恶,
理应受发落。”
大臣彻希他,
拜别了俄木,
返回到家中。
小伙勒斯基,
贤妻贾莎则,
谢别了彻希,
拜别大俄木,
返回到家中。
夫妻相恩爱,
安居又乐业。
注释:
[1]乌妥: 彝语音泽,古时村庄名。
[2]勒荣饶: 彝语音译,是古时京城中的一名大臣,家住乌妥村。
[3]斯施嫫: 彝语音译,是勒荣饶之妻子。
[4]勒斯基: 彝语音译,系古时人名。
[5]扎依儒: 彝语音译,是古时京城中的一名大臣。
[6]火纳: 彝语音译,地名。
[7]乌哈河: 系古时一条河名。
[8]苏白特: 是天宫的一位大神。
[9]彻谷早: 彝语音译,是古时的一个山官,也是当时俄木(皇帝)的岳父。
[10]彻尼娜娜: 彝语音译,是俄木的妻子。
[11]彝人认为尸体上一旦钉上了钉子,其子女就会渐渐死亡绝迹。
[12]森罗殿: 彝语音译,传说这是阎罗王的宫殿。
[13]阿尼诺: 彝语音译,是阴间的一个小神。
[14]竹刑具: 是衙门里使用的用竹子削成的块状竹片。
[15]咱龙佐福: 人名,彻希的助手。
[16]这是古时的一种礼节,接到俄木的信要烧香敬献后才能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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