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官属送于陟阳候作诗》

    《征西官属送于陟阳候作诗》 :

西晋孙楚撰。孙楚(?~293),字子荆。太原中都(今山西平遥西南)人。魏末,为镇东将军石苞的参军,后为晋扶风王司马骏征西参军、冯翊太守。

《征西官属送于陟阳候作诗》原文见于《文选》卷二十,逯钦立收入《晋诗》。“候”是古代守望的哨所,陟阳候即候亭名。此诗作于晋惠帝即位之初,孙楚离开征西大将军司马骏幕府,转到梁(今河南汝州)去当县令之时。孙楚离开军幕回到正宗的官僚体制去本是一件好事,但县令官职太小,未必比得上当幕府的僚佐。征西大将军的同僚们在陟阳候为他饯行,所以他写了这首诗,抒发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和感慨。

首二句“晨风飘歧路,零雨被秋草。倾城远追送,饯我千里道”,以写景引出离情,颇为感人。饯别是在一个满天风雨的秋天,烘托了诗人的满心惆怅和忧虑。诗中“三命皆有极,咄嗟安可保。莫大于殇子,彭聃犹为夭。吉凶如纠纆,忧喜相纷绕。天地为我垆,万物一何小”等,用《庄子》和贾谊《鵩鸟赋》典故,有较重的玄言气息。引用庄子的话既为安慰自己,又表达出他愿意和朋友们一起体悟庄子“齐物论”的道理,永远保持友谊。

孙楚在临别之际想得如此深远,并且把传统悠久的祖饯诗写成了玄言诗,这是首创。魏晋之际玄谈很盛,但尚未融入诗歌中去,只有阮籍、嵇康在诗里偶尔流露一点老庄哲学的意味,但还算不上玄言诗。孙楚不仅在赋里加入若干玄言,而且这首诗里玄言成分更多,大大改变了祖饯诗的传统面貌。此诗虽不像后来成熟的玄言诗那样全谈玄理,框架还是传统的祖饯诗,但已经可以看出孙楚是玄言诗的先驱。沈约评价此诗云“音律调韵,取高前式”(《宋书•谢灵运传论》),肯定它的用韵;钟嵘就其内容和写法而言,指出此篇乃不可多得的“虬龙片甲”(《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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