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教 :
《礼记·经解》载孔子曾说:“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荀子·劝学》“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真积力久则入,学至乎没而后止也。故学数有终,若其义则不可须臾舍也。为之,人也;舍之,禽兽也。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由此可知,《书》教源自周代,儒家特重其教。其目的在于“造士”,使之明“政事之纪”,懂“疏通知远”。此后《书》教盛行于汉代,影响波及整个中国传统社会。
儒家《书》教,首在培养弟子使掌握行征文诰写作发布之事。《书》有“十体”,孔颖达《尚书正义》:“书体有十,一曰典,二曰谟,三曰贡,四曰歌,五曰誓,六曰诰,七曰训,八曰命,九曰征,十曰范。”其次,使受教者知三代历史掌故、政典制度、为政之法,以及政治思想与经验等。刘知几《史通·六家》:“盖《书》之所主,本于号令,所以宣王道之正义,发话言于臣下,故其所载皆典、谟、训、诰、誓、命之文。”
清人章学诚《文史通义》有《书教》(上、中、下),专门阐明《尚书》的史学价值,实则《书》教也具有文学教育和政治教育的功能。儒家以“五经”为主的经典教育与其对经典的传承诠释密不可分,所谓《书》教,其实也包含了《尚书》之学的传承与价值转换。这对于重建中华民族的经典传统、话语体系、诠释方法及价值系统,颇具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