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
全诗共四章,每章六句。《毛诗序》说“卫庄姜送归妾也”,《郑笺》说:“庄姜无子,陈女戴妫生子名完。庄姜以为己子。庄公薨,完立而州吁杀之。戴妫于是大归,庄姜于是远送之于野,作诗见己志。”认为作者是庄姜,并据史载隐公四年州吁杀卫桓公完为此诗背景。朱熹《诗集传》同。然而《诗经》中每有“之子于归”,皆以出嫁言,故今人多认为是送人远嫁之诗。
首章以“燕燕于飞,参差其羽”开始,此二句叙说送别时的自然情景,主要突出了雨燕展翅翼尾参差的形象。第三、四句“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叙说送人远嫁。归,指出嫁言;野,远离城郊之地。末二句“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是说远嫁的人离开诗人视野时让诗人伤心得涕泪滂沱。次章首二句“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仍是叙说雨燕,突出上下飞舞的状态。第三、四句“之子于归,远于将之”和上章意近。将,强调偕同之义。末二句“瞻望弗及,伫立以泣”,此近前章,强调“伫立”不愿离去的情况。
第三章“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仍以燕燕为抒情背景,主要叙说听觉感受。第三、四句“之子于归,远送于南”,和首章近。南,谓国都之南。闻一多以为当读为林,《毛传》:“野外曰林。”可备一说。末二句“瞻望弗及,实劳我心”,则侧重叙说内心伤痛的感受。劳,忧愁义。末章是临别时对送别对象的告诫。首二句“仲氏任只,其心塞渊”,是说仲氏的品质。仲氏,是诗人的二妹,也是送别对象。任,好善也。只,语气词。塞渊,静默诚实。第三、四句“终温且惠,淑慎其身”,终,犹言既。淑慎,善良谨慎。其身,犹言自己,指仲氏而言。是对仲氏离别后的告诫。第五句“先君之思,以勖寡人”,此希望仲氏长念先君,不要忘本,对诗人也是一个勉励。说到了诗人和被送者心灵上的相通。先君指诗人的父亲。寡人,诗人自称,说明此诗的作者应该是卫国的国君。
朱熹《朱子语类》说此诗:“譬如画工一般,直是写得他精神出。”王士祯《分甘余话》也说:“宜为万古送别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