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灯》

    《歧路灯》 :

共108回,李绿园撰。李绿园,名海观,字孔堂,号绿园。祖籍河南新安,30岁中举,之后屡次赴试,未能进士及第。曾任贵州印江县知县。除《歧路灯》外,著有《家训谆言》《绿园诗抄》等。

小说描写一个书香子弟堕落败家,最后醒悟回头,重振家业的故事。书叙明朝嘉靖(1522~1566)年间,河南开封府祥符县贡生谭孝移中年得子,名谭绍闻,延师教育,冀读书有成。后谭孝移病故,谭绍闻为其母亲溺爱骄纵,又受劣师熏染诱导,违背父亲“用心读书,亲近正人”的遗训,结交浮浪子弟,沾染种种恶习,一步一步堕落。中间虽屡有悔恨,但过后又重蹈覆辙,愈陷愈深。从嬉戏废学、参赌嫖妓到狎尼宿娼、为黑社会势力所控制,大开赌场、私铸铜钱,几次被讼于官府,匍匐公堂。贤妻孔慧娘忧愤成疾而亡,谭绍闻本人也数遭逼迫惊吓,曾于绝望中上吊自尽。最后倾家荡产,连祖坟上的树木都砍光抵债。在父执劝谏、义仆扶持、族兄提携之下,痛悟前非,改邪归正。与儿子一道发愤读书,考中秀才。又随军立功,授官知县。后儿子中进士入翰林,一门荣宠。

小说主要以“极有根柢”家庭的子弟误入歧途和终于迷途知返的故事去演绎关于后代教育的思想。作为特定的省察对象,它针对的是仕宦家庭的衰败和后继无人现象。作品围绕谭绍闻,描写了盛希乔、夏逢若、张绳祖、王紫泥等一批绅宦后人的堕落沉沦,为防止和救拔旧家子弟的人生陷落悬起一盏指路明灯,提供意在稳固原有社会运行秩序的传家经验和教训,其维护封建宗法制度和伦理纲常的性质十分明显。从文学对社会生活的反映来说,《歧路灯》触及的又不仅限于仕宦家庭和某一朝代的教育问题,而是具有某种超越社会层级和时代先后的普遍性意义,因此被称为中国古代的教育小说。此外,作品为主要人物的命运和性格变化提供了较为充分的环境依据,刻画出这一社会环境里地位身份不同,思想性情各异的众多人物,构成了富于地域色彩的社会风情画卷。在历史认识价值和文学艺术价值上都有可取之处。

作者在写作中持守传统的文学教化观念,强调小说必须“感发人之善心,惩创人之逸志”“于纲常彝伦间,煞有发明”(《歧路灯》自序)。在对现实生活的真切感受和理解的基础上,从其家庭道德的传承过程中思考、总结出特定命题,写作动因更多出于对后代未来的忧患意识和责任感。

《歧路灯》为了表达严正的主题,经常从传统的思想道德中寻取话语资源,显得说教意味和道学气浓重,但总体上能根据作者从经历体验中所获得的对社会现实的认识,使得作品具有较鲜明的写实风格和真实性效果。书中谭绍闻这一转变型的人物形象在堕落与自拔中反复挣扎,这种双向变化的完整过程体现了作者对塑造这种古代小说特殊类型人物的创新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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