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圣解庵乐府》 :
李慈铭著。有清末萧山钟骏文崇实斋校刊本,年代不详。又有浙江图书馆藏《越缦堂乐府外集》手稿本。阿英编《晚清文学丛钞·传奇杂剧卷》收录。
《舟觏》又名《蓬莱驿》,1折。创作于咸丰十年(1860)。原载光绪三十二年(1906)《游戏世界》第5、第6期,题署“桃花圣解庵乐府第一种”“会稽越缦堂李慈铭莼客稿本”。首冠有作者《自记》,末附作者《自跋》及沤老(东鸥主人周星誉)《跋》。又载光绪三十三年《小说林》第2期,改题《蓬莱驿》。
此剧据唐代传奇小说《支生传》改编,情节与人名有所改动。叙会稽书生兹纯父与武林女子施弄珠为邻,欲聘施弄珠为妾室。因施家邻居仇壬挑拨事端,施父废弃婚约,由仇壬做媒把弄珠嫁给黄姓牙郎。不久,黄氏荡尽家产,把施弄珠卖身于教坊。兹纯父期间赴试登第,官至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带人马赴任,驻扎蓬莱驿,各州刺史及知县等前来参拜。仇壬此时为蓬莱驿丞,有意将施弄珠献给兹纯父。施弄珠弹琵琶,被兹纯父认出,两人船上相见。兹纯父让仇壬出3000两白银为弄珠脱籍,并对弄珠许诺,禀过母亲,5日后必来相迎。剧仅1折,曲折跌宕,兹纯父的情深义重,施弄珠的身不由己,仇壬的阴谋狡狯,尽在其中,而选定舟觏这个节点和特殊场面设计关目,也巧妙精当。此剧原稿本后有作者跋语,云“余既感其事,又喜所载皆吾乡人事,爰为谱之乐府,以传无穷,事之有无,不足深究耳”。从作品内容、内容处理和作者经历来看,此剧所写当与作者个人早年经历相关。
《秋梦》又名《星秋梦》,1折。曾发表于光绪三十二年《游戏世界》第7期,题署“桃花圣解庵乐府第二种”“会稽越缦堂李慈铭莼客稿本”,末附沤公(东鸥主人周星誉)跋。又刊于光绪三十三年《小说林》第3期,改题《星秋梦》,篇末增加籀斋(曾朴)跋。收入《桃花圣解庵乐府》时未有籀斋跋。
剧写江南书生莫峤年方弱冠,与柳氏女婴娘相爱,二人花前盟誓,约定婚姻。不久婴娘夭逝,莫峤悲痛异常。某年秋天,莫峤客居京师,患病卧床,听秋风萧瑟,看星光闪烁,睡梦中见到婴娘,二人元夜同观花灯,春日乘舟畅游,一如往常。忽然惊醒,原是南柯一梦。此时天刚拂晓,清冷沉寂,莫峤有感于梦境虚幻,不胜慨叹。剧情虽为虚构,却具自传色彩。曲文自然本色,哀感顽艳,沁人肺腑,如:“那边歌院,那边舞帘。这一答软丢丢的杨叶儿,系情丝那年;那一答艳生生的花影儿,证情词那年。我两人呵,结下了没头的恩怨。”识者誉为直追汤显祖。李慈铭《越缦堂日记钞》有云:“予以近日之梦,忽忽有感,亦填《秋梦》一出。”自道撰作《秋梦》缘起,实系难以排遣的思念之情。
李慈铭所作《桃花圣解庵乐府》二种,俱与作者本人经历密切相关,当是追忆早年情事之作,因而写来细腻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