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阿龙(意译)

    大英雄阿龙(意译) : 翻译: 普学旺、梁 红
遥远古时候,
阿龙三兄弟,
带着好猎狗,
拿着金银弩,
带着金银箭,
上山去狩猎。
一日一猎物,
抬回到家中,
听候母安排。
家中的母亲,
推三又顾四,
不给吃猎肉,
不给吃猎血。
这样以后嘛,
儿子发怒火。
母亲开口道:
“儿子呀儿子,
肉腌在罐中,
等几天再吃,
过一久再吃,
不是别人的,
全是你们的。”
既然是这样,
兄弟三人呀,
也就无话说。
又过了一久,
一日一猎物,
抬回到家中,
都是一个样,
总是不得吃。
不说不行了,
儿子把话说:
“儿是房铃铛,
老人是房心,
难道娘亲你,
心地不善良? ”
阿妈把话讲:
“不是心不好,
三个好儿子,
我讲也不是,
不讲也不是,
你们还不知,
一个陌生人,
天天来我家,
你们去狩猎,
天天得猎物,
陌生的老奶,
她把肉背走。
如是不给她,
牙齿像镰刀,
要把我咬死,
全都给了她,
哪还有肉吃。
如是不相信,
你们三哥弟,
在家守一天。”
这家三兄弟,
共同商量后,
轮流来看守。
首先老大守,
老大守那天,
老奶背大箩,
来到大门口。
那一个老奶,
开口把话讲:
“伙子呀伙子,
今天你在家?”
老大把话答:
“今天我在家,
是为收拾你。
我们三兄弟,
只要太阳出,
天天获猎物,
不得吃猎肉,
全被你背走。
为了把你杀,
我才在家中。”
那一个老奶,
牙齿有九层,
牙齿像镰刀,
龇牙又咧嘴,
做给老大看。
老大惧又怕:
“大妈呀大妈,
不要这样做,
猎肉你拿走。”
到了黄昏时,
弟弟回家问:
“阿哥呀阿哥,
那人来没有? ”
老大把话答:
“弟弟呀弟弟
不知何方人,
此人很凶恶,
我不敢打她。”
翌日的早晨,
兄弟商量好,
当天老二守。
到了这一天,
那一个老奶,
仍然守时来,
开口就问道:
“伙子呀伙子,
今日你在家?”
那一个老二,
开口把话讲:
“我在房屋中,
是为收拾你,
是为教训你。
到了今天嘛,
总算见到你。”
那一个老奶,
前次怎么做,
这次也一样。
老二惧又怕,
开口把话讲:
“大妈呀大妈,
不要这样做,
给你就是了。”
那一个老奶,
肉装背箩里,
背回到家中。
到了黄昏时,
兄弟回到家,
还未坐下来,
阿龙的妈妈,
忍不住说道:
“你们三兄弟,
不管谁在家,
谁都不敢打,
都让她背肉,
到了现在呀,
你们三兄弟
都该相信了。”
幺儿把话说:
“既然是这样,
到了明天嘛,
我来收拾她。”
那一个幺儿,
肺与肝之间,
处处有主意。
他把竹子砍,
竹子放门口,
破竹削篾条,
篾条全放好。
房中的母亲,
看一看幺儿,
母亲心里急:
幺儿是父肉,
幺囡如娘心,
父母最心疼,
如今到幺儿,
不知何结果。
那一个幺儿,
本领最高强,
主意也最多,
偷偷想计谋,
也不告诉娘,
拿蔑编背箩,
正在忙编织。
母亲为儿急,
开口把话问:
“儿子呀儿子,
你在编何物? ”
儿子把话答:
“阿妈呀阿妈,
七十高龄了,
不要太操心,
回去房屋中,
把火烧起来,
快快把饭煮。”
他的老母亲,
人老头发白,
知事却不多。
儿子怎么说,
她就怎么做,
母亲忙煮饭,
儿子在门口,
忙碌在编织。
过了一早上,
中午吃饭时,
那一个老奶,
如期到那里。
陌生的老奶,
开口把话讲:
“伙子呀伙子,
今天你在家? ”
那一个幺儿,
和蔼把话说:
“大妈呀大妈,
我的老母亲,
曾经告诉我,
古时的亲眷,
罗巫的亲戚,
特拉的朋友,
来到我们家。
我是幺儿子,
未见过亲戚,
专门等候你。”
边说边拉她,
领她进家里。
幺儿在房中,
桌子擦干净,
喊娘快上菜,
快快端饭来。
木凳长又长,
小凳圆又圆,
边吃边喝酒。
那一个幺儿,
心中在密谋,
嘴却讲好话:
“大妈好心人,
昨前那两天,
我的两兄长,
把你得罪了。
他们不懂理,
不知道礼节。
兄长心不坏,
好心的大妈,
请你莫在意。
到了今日嘛,
吃饱喝足后,
早上你出门,
夜晚该回家,
是否还回去? ”
鸟儿钻扣子,
扣子把鸟捉。
那一个幺儿,
拿肉装箩中,
走出大门口,
开口把话说:
“大妈呀大妈,
你的背箩小,
难装很多肉,
幺儿子我嘛,
照你的背箩,
编织了一个,
是否适合你,
你来试试看。”
那一个幺儿,
趁她不注意,
一拳打倒她,
用箩罩住她。
阿龙的帽子,
就是那石臼,
石臼压住她。
那一个幺儿,
他有两个名,
大英雄里古,
也是他的名。
里古咬紧牙,
牙齿叽叽响,
边打边骂道:
“过去的日子,
我们三兄弟,
靠狩猎生活,
天天获猎物,
不得吃猎肉,
全被你背走,
到了今天嘛,
让你吃拳头。”
阿龙使力打,
又用脚来踢。
那一个老奶,
晕死了三次,
跪在阿龙前,
磕头来求饶。
阿龙小伙子,
不把她打死,
决不把手松。
那一个老奶,
开口来求饶:
“你莫打死我,
留我一条命,
让我返回家,
我有九个儿,
还有三闺女,
三个好闺女,
嫁你三哥弟。”
到了黄昏时,
兄长已回家,
妖儿也来到,
双方打起来,
打得似电闪,
血如洪水流。
妖的九个儿,
一个举铁叉,
阿龙把叉吃,
一个挥舞刀,
阿龙把刀吃,
一个拿链子,
阿龙吃铁链,
横尸遍四方,
九子被打死。
那一个老奶,
看势不对头,
开口把话讲:
“伙子呀伙子,
请饶我一命,
我有三闺女,
嫁你三兄弟,
你们三兄弟,
来做我女婿,
大女嫁老大,
二女嫁老二,
幺女嫁老幺,
请放我回家。”
阿龙把话说:
“你家我不识,
你背三斗糠,
路上打记号,
我会找上门。”
大英雄阿龙,
肥肉送三块,
让她带回去。
老奶回到家,
老奶的闺女,
开口把话问:
“到了今日嘛,
日子不吉祥,
可能出差错,
兄长出门去,
不见回家来,
出了什么事?”
那一个老奶,
大气喘吁吁,
气也难接上,
开口把话答:
“你们的兄长,
全都被人害,
妈的三闺女,
这么多年里,
兄长似城墙,
兄长似篱笆,
守护这个家。
到了今天嘛,
脚踩入陷阱,
你们要出嫁,
不嫁不行了。”
那三个闺女,
开口把话讲:
“妈妈别惧怕,
不要这样讲,
兄长虽死了,
一把金扇子,
还存在家中,
去把扇子拿,
用扇扇他们,
扇到远方去。”
刚把话说完,
三兄弟到了,
那三个闺女,
悄悄商量后,
抬出金扇子,
朝着他们扇。
那兄弟三人,
忽然失知觉,
醒过来那时,
已沉在海底。
那兄弟三人,
只有死路了,
老大和老二,
急得肝肠断,
想不出办法。
吃也在海底,
饿也在海底,
睡也在海底,
老大和老二,
不知怎么做,
急得泪涟涟。
幺儿却不哭,
开口把话讲:
“你们两兄长,
快快来吹火,
要把铁锤打,
要去备武器,
打个铁弯钩,
再打个铁锤。”
开始打武器,
海中母水神,
过来把话说:
”小孩呀小孩,
你们打什么?
我家在下面,
震得我头痛。”
兄弟三人说:
“不打不行了,
为了把家回,
正在想办法。”
海中水神说:
“我来想办法,
送你们回家。”
这兄弟三人,
让她来领路。
海里的水神,
开口把话说:
“你们三哥弟,
如果无水性,
我来背你们。”
这兄弟三人,
共同来商议,
共同想对策。
让她背老大,
走着走着嘛,
来到海中心,
海中的水神,
扭头把人吞,
然后往回走,
继续来背人。
让她背老二,
背来到海边,
水神转过来,
把人吞下肚。
那一个海神,
转身往回走,
又来背老么。
阿龙看一看,
不像救人样,
开口把话说:
“大神呀大神,
请你等一等,
忘了带东西,
我要回去拿。”
返回来以后,
嘴咬住鞭子,
腰间拴铁钩,
手里拿铁锤,
然后让她背。
那一个水神,
忽然转回头,
要把阿龙吃。
阿龙甩铁钩,
钩住她的嘴,
阿龙用铁锤,
锤打她的头。
那一个水神,
不背不行了,
不敢再顽抗,
背来到海边。
这样以后呀,
阿龙小伙子,
不把水神放,
直往死里打,
开口把话讲:
“我的两兄长,
你放在何处?
你这个水神,
不怀好心肠,
如不讲实话,
让你漂水面。”
海中的水神,
不说不行了,
她张开大嘴,
吐出两兄长。
阿龙小伙子,
开门把话说:
“这还不算完,
我的两兄长,
要让他复活,
死尸我不要,
如是不复活,
不会放过你,
要挖你脑汁,
要剖你的腹。”
海中的水神,
开口把话说:
“撬开他的嘴,
让我滴口液。”
两位好兄长,
吃了水神液,
忽然苏醒来。
弟弟吩咐道:
“两位好兄长,
去把竹筒砍,
砍回三筒来,
放在水神前。”
那一个水神,
被逼吐口液,
逼她吐两筒,
一筒还未满,
那一个水神,
接近要晕死,
三个好兄弟,
放她回海中。
这兄弟三人,
走过一段路,
发生一件事,
一只小老鼠,
奄奄要断气。
这兄弟三人,
开口把话问:
“朋友老鼠儿,
为何要寻死?”
老鼠开口答:
“不是要寻死,
我娘被人害,
饿了无处吃,
渴了无处喝,
冷了无人管,
只有去死了。”
兄弟商量后,
拿来水神液,
送给老鼠吃,
老鼠精神振。
带着老鼠走,
过了一段路,
又遇一件事,
看见一只猫,
只剩一口气。
这兄弟三人,
开口把话问:
“好朋友小猫,
为何要寻死?”
小猫把话答:
“不是要寻死,
不久的时候,
父母被人害,
饭也吃不着,
水也喝不到,
只有等死了。”
兄弟又商量,
要把它救活,
给它水神液,
小猫精神振。
这样以后呀,
带着小猫走。
走过一段路,
遇见一白狗。
三兄弟问它:
“朋友小白狗,
你又怎么了? ”
白狗气奄奄,
小声把话答:
“不久的时候,
我帮人守门,
主人来打我,
不死不行了。”
兄弟商量后,
给它水神液,
白狗精神振。
带着白狗走,
兄弟三人呀,
返回到家中,
去看望母亲,
却不见母亲。
出门满三月,
母亲已死了。
兄弟三人呀,
白日哭到黑,
从夜哭到亮。
人逃到远方,
还会有归期,
死了进阴界,
不会再相见。
白狗和小猫,
还有小老鼠,
开口把话讲:
“不要再哭泣,
你们三兄弟,
救了我们命,
你们做主人,
我们会服从,
尽管来使唤。”
兄弟三人呀,
商量一致后,
开口来吩咐:
“三个好朋友,
协作去办事,
你们三个呀,
到那妖魔家,
去偷金扇子。”
白狗走在前,
猫儿在中间,
老鼠走在后,
一程又一程,
来到妖魔家。
白狗守住门,
猫儿溜进屋,
老鼠从缝入。
进入房屋中,
猫儿守竹箱,
老鼠咬竹箱。
妖魔的三女,
开口把话说:
“好像有人来,
有点不正常。”
白狗吠三声,
那个老妖魔,
开口把话说:
“哪一个敢来,
狗睡在门口。”
又过一会儿,
三个妖女说:
“声音不对头,
老鼠咬竹箱。”
老鼠急忙咬,
猫儿叫咪咪,
老妖魔说道:
“猫睡在那里,
老鼠不敢来。”
这样以后呀,
老鼠咬开箱,
小猫拿扇子,
急忙往外跑,
跑出大门口。
那三个妖女,
急忙追出来,
白狗咬倒妖,
小猫拿扇子,
交给三兄弟。
这样以后呀,
母亲骂妖女,
妖女责骂娘,
妖女把话讲:
“刚才与你讲,
家里有小偷,
老鼠咬竹箱,
你都不相信。
从此以后呀,
兄长被打死,
神扇被人偷,
怎么去立足。”
那一个老妖,
急得肝肠断;
那三个妖女,
不知藏何方。
没有过多久,
大英雄里古,
来到妖魔家,
开口把话讲:
“三位好闺女,
不久的时候,
你家的大妈,
经常来我家,
大妈好亲戚,
她到哪里了? ”
那三个妖女,
刚把话听完,
心中有了底,
开口把话讲:
“阿哥好伙伴,
母亲心不好,
兄长无良心,
他们都死了,
我来问问你,
来此有何事?
是来找姑娘,
还是走亲戚? ”
那一个伙子,
开口把话答:
“既是走亲戚,
也是找姑娘,
是来找妻子,
我的家里呀,
有三个哥弟,
都还没有娶。”
那三个妖女,
开口把话说:
“我们愿意嫁,
大囡嫁老大,
二囡嫁老二,
幺囡嫁老幺。”
里古大英雄,
开口把话说:
“要听我的话,
如是不听话,
不要想立家,
大囡嫁老大,
二囡嫁老二,
幺囡嫁老幺,
不得有反悔。
灶中的火烟,
擦在幺囡上。
过去几天后,
我们来迎娶。”
这样吩咐完,
返回到家中。
兄弟三人呀,
共同来商量。
阿龙开口说:
“我哥弟三人,
没有父和母,
老大要成家,
老二要立室,
老幺要娶妻。
那个老妖魔,
她有三闺女,
我们去看看,
是否可以娶。”
老大走在前,
老二走在后,
老三中间行,
走到妖魔家。
一个开口说:
“大的嫁大的。”
一个接着说:
“小的嫁小的。”
又有人说道:
“二囡嫁老二。”
这样说过后,
阿龙开口道:
“除了天和地,
父母为最大,
除了父和母,
兄长当父爷,
嫂嫂做母亲,
大的想得开,
小辈要能忍,
如不是这样,
兄弟难相处,
兄长你来定。”
这样以后呀,
大囡嫁老大,
二囡嫁老二,
幺囡嫁老幺,
这样把婚配。
领妻走出村,
见一口清泉,
来到那里后,
阿龙开口道:
“你们三姐妹,
在此把脸洗。”
大囡洗不白,
二囡也一样,
只有三姑娘,
越洗越白净,
越洗越漂亮。
兄弟三人呀,
谁也不说话,
都想要幺女。
哥兄弟三人,
立家满一年,
相互起疑心。
一个晴朗天,
兄弟三人呀,
一起去砍树,
大哥和二哥,
不怀好心眼,
母亲的遗物,
一只银手镯,
拿来作诱饵,
要比赛砍树。
这一个地方,
有个无底洞。
老大和老二,
被子盖洞口,
手镯放被上。
阿龙小伙子,
急忙来砍树,
没有过多久,
砍树他领先,
跳到被子上。
这样以后呀,
妈妈的幺儿,
落入无底洞,
掉到矮人国。
看一看四周,
掉在屋顶上,
矮人国的人,
人人来骂他,
下来也不是,
不下也不是。
有个矮人说:
“你如不下来,
我要找我哥,
让他收拾你。”
她的那个哥,
母鸡一般高。
阿龙把话说:
“如要我下来,
拴好你的狗。”
那些小矮人,
把狗全拴好,
牲口也牵开。
这样以后呀,
阿龙大英雄,
跳到大门口。
那些小矮人,
有个开口问:
“你是何方人?
来此做什么?”
小伙子阿龙,
边哭边答道:
“我是天上人,
原来住天上,
大哥和二哥,
心地不善良,
我才掉到此,
大爷呀大爷,
救救我的命。”
听完阿龙讲,
人人都痛心,
矮人国的人,
个个流出泪。
那样以后呀,
矮人国告示:
对这天上人,
这个苍天下,
这块大地上,
谁也不准打,
谁也不准赶。
忽然有一天,
阿龙到村边,
见到一群人,
正在挖水沟。
那条水沟中,
有一个南瓜。
这群小矮人,
锄头就像针,
你来戳一次,
我来戳一回,
戳去又戳来,
挖不出南瓜。
阿龙去看看,
一个大南瓜,
阻塞了水沟。
阿龙拿出瓜,
抬来放一旁,
拿出腰间刀,
削掉南瓜皮,
把瓜全吃掉。
那样以后呀,
那群小矮人,
个个来争抢,
争他做女婿。
有个人说道:
“如去做女婿,
做这家的嘛,
那家有意见。”
另外一个人,
开口来说道:
“果树不说话,
却知道结果,
让他自己定。”
阿龙小伙子,
细细看一看,
姑娘上百人,
美女多如云,
身子似母鸡,
个个不如意。
阿龙把话讲:
“地下的矮人,
不用做女婿,
一家住一月,
我就做帮工。”
矮人国的人,
人人都同意。
阿龙去帮工,
住到那家后,
他去背稻草,
背回一大堆,
人人佩服他。
矮人国的人,
他们的甑子,
就是鸭蛋壳。
阿龙去吃饭,
吃了一甑子,
肚子还不饱。
矮人国的人,
开口把话说:
“小甑吃不饱,
就换大甑子。”
煮酒的甑子,
就是鹅蛋壳,
也是不够吃。
那样以后呀,
大人赶他走,
小孩赶他走,
在处也没有,
去处也没有。
阿龙小伙子,
出来到村边,
看一看前方,
一群小伙子,
正在砍树忙,
正在修道路。
阿龙来说道:
“我帮你们砍,
砍树我最行。”
那群小矮人,
人人都同意。
那样以后呀,
阿龙不停砍,
遥遥领先去,
人们都落后。
妈的儿阿龙,
忽然想父母,
砍来空心竹,
凿通一小洞,
吹起伤心调,
声音传远方,
到处都听见,
鹌鹑也听闻。
鹌鹑跑过来,
来找阿龙玩。
山上的鹌鹑,
开口把话问:
“调子很悲惨,
为何事伤心?”
“伤心的事呀,
永远讲不完。”
鹌鹑开口说:
“笛子送给我,
我来吹一调。”
阿龙把话答:
“我的这笛子,
吹给自己听,
自我来安慰,
不能送给你。”
山上的鹌鹑,
死活要竹笛。
阿龙小伙子,
不给也不是,
送它也不是,
最终给了它。
给它竹笛时,
摸着鹌鹑尾,
自从这时起,
鹌鹑没尾巴。
这样以后呀,
鹌鹑拿着笛,
飞到大树上,
吹起伤心调。
阿龙小伙子,
越听越伤心,
白日哭到黑,
从夜哭到亮。
这样以后呀,
哭出了眼屎,
蚂蚁来说道:
“我的好朋友,
为了何事哭?”
“问我哭什么,
不是为啥哭,
我的小竹笛,
被鹌鹑拿走,
它吹伤心调,
让我好伤心。”
好朋友蚂蚁,
开口把话说:
“你的小饭团,
拿来给我吃。”
“你说的饭团,
我这里没有。”
好朋友蚂蚁,
开口又说道:
“饭团在眼角,
说的就是它。”
阿龙小伙子,
眼屎给它吃。
吃完眼屎后,
蚂蚁爬上树,
咬一口鹌鹑,
鹌鹑放下笛。
阿龙拣起笛,
又吹伤心调,
林中的竹鼠,
来听竹笛声。
竹鼠开口说:
“世间的朋友,
为了何事愁?”
阿龙把话答:
“出门有路走,
回去路不通,
为了此事急。”
“既然是如此,
笛子送给我,
我帮你开路。”
林中的竹鼠,
把路砍通畅。
阿龙伙子说:
“不管过多久,
即使你忘我,
我不忘记你,
你就别送了,
我要上路了。”
阿龙小伙子,
走过一段路,
来到悬崖下,
听见鸟在鸣。
林中的鹦鹉,
它会讲人话:
“崖脚栽金豆,
崖脚栽金豆! ”
阿龙小伙子,
忽然想起来,
以前的豆种,
袋里有三颗,
急忙栽下豆,
一日看一次,
不久看一回。
金豆长得快,
豆茎粗又壮,
蔓过了悬崖。
阿龙小伙子,
顺茎爬上去,
看见一情景:
一条大黑蛇,
正要吞小鹰,
那一对鹰儿,
头钻进巢里,
气也不敢喘。
阿龙小伙子,
打蛇喂小鹰。
接近黄昏时,
小鹰的妈妈,
觅食飞回来,
不闻小鹰声,
问一问小鹰:
“到了今天呀,
一声也不吭,
到底怎么啦?”
小鹰把话答:
“你走了以后,
一条大黑蛇,
要把我们吃,
一个好心人,
救了咱的命。
那个世间人,
心地最善良,
等我们长大,
要去帮助他。”
老鹰开口道:
“他在哪里呀?
只要我活着,
定要找到他。”
问去又问来,
小鹰都不讲。
老鹰又说道:
“你们如不讲,
再过一会儿,
虎豹会伤他。”
小鹰回答说:
“不能告诉你,
你爪那样长,
你嘴那样尖,
你会伤害他。”
老鹰接着说:
“天地可作证,
决不伤害他,
他是何方人,
快快讲出来。”
那群小鹰说:
“我们讲出来,
不准你伤他,
我的翅膀下,
他就在这里。”
那一只老鹰,
见了阿龙后,
仁慈地问道:
“你是何方人?
你从何处来?
好好说给我,
你是好心人,
我要帮助你。”
阿龙小伙子,
伤心把话说:
“我是天上人,
大哥和二哥,
心肠不善良,
起了歹毒心,
骗我去砍树,
让我掉入洞,
无底洞里面,
下来多容易,
回去如登天。”
“既然是如此,
相信我的话,
你去捉蚂蚱,
要捉够三斗,
我背你回家。”
阿龙小伙子,
去把蚂蚱捉,
捉得三斗余,
抬到鹰巢边。
那一只老鹰,
开口把话说:
“你如不相信,
这一个磨盘,
我背它上天,
让你看一看,
看了你再说。”
老鹰背磨盘,
飞上了高空。
阿龙把话说:
“不用再飞高,
我已相信你。”
磨盘丢下来,
深深砸入土。
那只大老鹰,
开口把话讲:
“背你回去时,
你要注意听,
我会很饥饿,
如是叽叽叫,
就喂只蚂蚱。”
背来到高空,
喂去又喂来,
蚂蚱喂精光。
来到天上后,
老鹰开口问,
“最后那一口,
到底是啥肉? ”
阿龙把话答:
“蚂蚱喂完后,
怕你丢下我,
割肉喂了你。”
那只大老鹰,
转眼看一看,
阿龙的小腿,
鲜血在流淌。
那只大老鹰,
用屎来医治。
医好他的腿,
开口把话说:
“阿龙小伙子,
去找你家去。”
阿龙把话说:
“好心的老鹰,
即使你忘我,
我永不忘你,
我要回去了,
我要找家去,
请你慢慢走。”
阿龙小伙子,
告别了老鹰,
来到村子边。
村边的水塘,
还在原地方,
老的和少的,
个个来挑水。
阿龙小伙子,
仔细看一看,
那一位贤妻,
头发被剃光,
衣服破又烂,
她也来挑水,
她已不识夫。
她来挑水时,
阿龙踩浑水,
用手把水泼。
她挑着浑水,
返回到家中,
哥哥和嫂嫂,
开口把话说:
“在这之前呀,
未曾是这样,
可是到如今,
挑回浑水来。”
阿龙的妻子,
不说不行了,
缘由讲出来:
“在这以前呀,
我虽无丈夫,
无人来欺负,
可是这两天,
一个陌生人,
他来搅浑水。
别人挑水时,
他不去搅浑,
我去挑水时,
他就过来搅。”
哥哥和嫂嫂,
开口把话说:
“既然是这样,
领他回家来。”
阿龙的妻子,
来到他面前,
双方都面熟,
原来是夫妻,
妻子流出泪,
夫君流出泪。
贤妻开口问:
“夫君落洞坑,
怎么上来的?”
阿龙开口答:
“我的好贤妻,
天地保佑我,
老鹰心善良,
把我背回来。”
夫妻商量好,
回到家以后,
阿龙回来事,
不告诉哥嫂。
阿龙两兄长,
认不出阿龙。
到了吃饭时,
阿龙小伙子,
嘴上吃着饭,
眼睛看四周,
墙上看一看,
他的银弩弓,
没有人用过。
吃饱喝足后,
阿龙把话问:
“大哥呀大哥,
你家这银弩,
怎么不使用? ”
他哥开口答:
“你还不知道,
虽然有银弩,
我有个弟弟,
里古大英雄,
如不是他呀,
谁也拉不动。”
“既然是那样,
你们去安靶,
我来试试看。”
兄长去安靶,
趁他不注意,
阿龙小伙子,
拉弩把箭射,
他的两兄长,
倒在血泊中。
阿龙开口讲:
“你俩心不好,
害我还不够,
虐待我妻子,
应该受惩罚。
我不是别人,
我就是里古。”
阿龙和妻子,
做活一道走,
回家一路行,
安居又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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