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塔娅,T.N.

    托尔斯塔娅,T.N. :

生于列宁格勒,父亲是物理学教授,祖父是苏联著名作家,外祖父是文学翻译家和诗人。1974年毕业于列宁格勒大学古典语文系,是年结婚后随丈夫迁居莫斯科,成为科学出版社东方文献部的校对员,直至1983年。1990年移居美国,在大学讲授俄罗斯文学。1991年开始主持《莫斯科新闻<自己的钟楼>》专栏,并参与编辑《首都》杂志。1999年回国后继续从事文学创作活动,2002年主持电视脱口秀节目《闲话学校》。

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文学创作。1983年的处女作《坐在金色的台阶上……》让她声名鹊起,之后在国内主流期刊上发表了近20篇短篇小说。1987年出版与其处女作同名的小说集,其中收录了《可爱的舒拉》(1985)、《奥凯尔维利河》(1985)、《苦行僧》(1986)、《圆圈》(1987)等早期佳作13篇。80~90年代是其创作的鼎盛时期,共发表短篇小说24篇,出版作品集《雾中的梦游者》(1988)、《你爱或不爱》(1997)、《夜》(2001)、《葡萄干》(2002)、《圆圈》(2003)、《白墙》(2004)、《女人的一天》(2006)、《不是野猫精》(2007)、《野猫精·兹韦罗图尔·短篇小说》(2009)、《轻盈的世界:中篇小说·短篇小说·随笔》(2014)、《妙龄女郎》(2015)等10余部。2000年发表长篇小说《野猫精》(又译《克斯》)。1990~1998年间发表大量的随笔、特写和评论,后结集出版。2010年与外甥女合著儿童小说《匹诺曹的ABC》。1987年加入苏联作家协会,1989年加入了国际诗人作家俱乐部分会——俄罗斯诗人作家中心。2001年获凯旋奖,2010年获新欧洲的新文学奖。2011年被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俄罗斯国际新闻通讯社、《星火》杂志评选为“俄罗斯百名最具影响力的女性”之一。

托尔斯塔娅早期的小说创作关注人类存在的普遍问题和永恒主题,如善与恶、生与死、生活道路的选择、人与周围世界的关系、人的使命等。“光明与黑暗”在小说中占有核心位置,它包含了精神与物质、生与死、存在与生存、理想与现实、高尚与低俗、永恒与瞬间、善与恶的对立。作者笔下的主人公基本上是小人物,是社会边缘人物,是“城市里的怪人”,如旧时代的老妇人、天才的诗人、童年时代的智障者等。他们充满幻想,却总是卡在现实与自己臆想的世界之间,在残酷和愚蠢的小市民环境中生存或死去。托尔斯塔娅喜欢把一个人的命运作为叙述的中心,让短促的时空充塞着各种事件,从反常的角度观察世界,使用讽刺和怪诞等手法表现生活现象的荒诞性。高雅的与低俗的、浪漫的和俗常的、童话的和自然主义的、现实的和臆想的词语并存和相互碰撞,体现出叙事的复杂性和独特的诗学美。托尔斯塔娅善于使用隐喻,作者立场是隐蔽的,通常隐藏在独特的童话式隐喻和新神话诗学中,隐藏在民间文学神话形象的背后,如在小说《与鸟约会》(1983)中使用了美人鸟这一著名的俄罗斯民间神话形象。

《野猫精》是托尔斯塔娅的代表作。作者按古俄语字母的顺序将全书分为33章,以虚构的方式展现了大爆炸之后俄罗斯社会的末世图景。小说中的野猫精是作者杜撰出来的一个无形妖兽,凶残而神秘,来去无踪。它能吸食人血,令人神智恍惚,然后使其做出违心之事。这是一个具有高度概括意义的象征形象,是邪恶的化身。书中塑造了年轻锅炉工、嗜书如命的本尼迪克,本尼迪克的妻子奥莲卡,总卫生员即秘密警察头子库德亚罗夫,俄罗斯文化的守护者尼基塔·伊凡内奇,以及城市的掌权者费多尔·库兹米奇等诸多人物,并以他们的日常生活与行为为棱镜,折射出处于社会变革时期人性的扭曲、道德的堕落和文明的丧失。小说提出了关乎当代的社会、文化、生态等一系列迫切的现实问题,通过对知识分子的使命、知识分子与民众、现代生活与民族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等问题的探讨,表现出对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关切与思考。在创作上,作者把隐喻、怪诞、游戏、戏仿、反讽、互文等后现代文学手法与幻想、夸张、象征、寓言等民间文学创作方式糅合在一起,以丰富的想象力勾画了一个反乌托邦的神话世界。在这里,时空结构彼此交错混杂,古罗斯的蛮荒时代与后苏联时代、虚构的荒诞世界与真实的现实生活相互对接。《野猫精》既是一部讽刺小说,也是一部警世寓言,通常被认为是对后苏联社会瓦解和传统文化丧失的隐喻,因其触及了许多现实问题,而被誉为“俄罗斯生活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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