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亭亭

    汤亭亭 :

生于加利福尼亚州斯托克顿。汤亭亭之父汤思德是广东新会人,晚清秀才,1924年移民到美国;其母赵英兰毕业于广东的一个卫生学校,1939年移民美国与其父团聚,在斯托克顿经营洗衣店。汤亭亭是家中在美国出生的六个孩子中的长女,她少年聪慧,中学时便在写作方面显示出才华,曾为当地报纸写过一篇关于中国春节的文章并获奖。1958年,汤亭亭进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1962年毕业,获英文学士学位;同年,她与校友厄尔·金斯顿结婚,两年后他们的儿子约瑟夫出生。1967年汤亭亭夫妇携子移居夏威夷。汤亭亭在夏威夷的公立中学和大学以任教为生,直到17年后他们才返回美国本土大陆,回到她的母校任教。1990年,她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聘为杰出教授。

汤亭亭的文学生涯始于1976年,是年她发表了《女勇士》。这本小说被出版社冠以非虚构类的传记推向市场,小说杂糅了现实和虚构,以叙述者自己的想象串联起叙述者的母亲、姑妈、姨妈的故事,展现了生活在中国文化和华裔美国文化中的女性经历。作品一经发表,立即引起了普通读者和文学评论界的广泛重视,获得美国国家书评论奖汤亭亭接受采访,汤亭亭由此一举成名。该作品在美国产生了全国性的影响,被《时代》杂志评为70年代十大非虚构作品之一,是华裔美国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

1980年,她发表了《中国佬》,并于次年获得国家图书奖。书中以印章的形式保留了作者最初拟定的中文书名《金山英雄》,是其前一部作品《女勇士》的姊妹篇。《中国佬》讲述了其家族中男性的故事,从曾祖、祖父及祖辈、父亲及父辈到弟弟,华人华裔在美国拓荒、淘金、修路、参军,在排华的历史环境下参与美国的建设。作者以家史的形式,具体而细微地再现了一代又一代华裔移民及其后裔为美国发展作出的重要贡献,有力地驳斥了华人是永远的外国人的刻板形象及其荒谬逻辑。用作者自己的话说,这部作品的目的是“申明[我们]拥有美国”。

《女勇士》和《中国佬》同时创作,在作者的设想中是“一部大书”,考虑到这两部分主题不同,分别讲述女性和男性的故事,因此分为两部作品出版。这两部作品受到大部分学者好评,同时也受到了不少来自华裔族群内部的质疑和批评,如赵健秀对这两部作品中的神话传说改编持激烈的批判态度,认为汤亭亭篡改中国文化,歪曲华人形象,涉嫌讨好主流社会的读者市场。这种接受差异部分是因为这两部作品都被出版社因市场原因而归为非虚构类。实际上,这两本书都不是写实作品,它们具有相同的写作特点,融中外神话与传说、口述传统与书面写作于一体,虚构和写实无缝融合,是典型的后现代史学元小说。

汤亭亭不是一个高产作家,但她不重复自己,每一部作品都有创新。1989年,她出版了《孙行者》。这部作品毫无争议是一本后现代小说,小说以赵健秀为原型,叙述了华裔青年剧作家惠特曼·阿新在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和民权运动中的心路历程。该小说以美国为背景,是一部美国小说,也是一部具有强烈族裔意识的华裔美国小说,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华裔在美国社会中的身份和地位的关心和探索。

60年代,她的母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民权运动和反越南战争运动的大本营。汤亭亭是一个坚定的反战人士,她于2003年发表的小说《第五和平书》,将虚构故事与作者的个人经历并置,继续讲述惠特曼·阿新反对越南战争逃避服兵役的故事,在写作方法和内容上承续了其前期作品,但在主题上拓展为反对战争、宣扬和平。

汤亭亭也从事散文写作和诗歌创作。散文集《夏威夷之夏》(1978)散记了她的夏威夷经历。《当诗人》(2002)收录了她在哈佛大学的系列演讲,文中糅合了诗歌和散文,是作者迈向诗歌的新尝试。《我爱生命中宽阔的留白》(2012)是一首长诗,以自由诗的形式记录了其本人的生平经历和小说中的虚构人物,是其艺术生涯和生命智慧的诗性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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