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B. :
迪伦,B.生于明尼苏达州德卢斯市。1959年入读明尼苏达大学,但不久后辍学,在纽约开始他的创作型职业歌手生涯。1962年,他加盟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并发行首张个人专辑《鲍勃·迪伦》,反响不佳,但是次年的第二部专辑《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大获成功,让迪伦迅速崛起为美国流行音乐的领军人物。60~70年代,迪伦在流行音乐创作上不断推陈出新,发行了一系列既深受市场欢迎、又广为批评家叫好的作品。截至2017年,他一共发行音乐专辑38部;其中3部专辑和3首单曲入选格莱美名人堂。1991年,他荣获格莱美终生成就奖。2000年,单曲《物是人非》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2008年,他获得普利策特别荣誉奖。2009年,他被授予国家艺术奖章。2012年,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授予他总统自由勋章。2016年,诺贝尔奖委员会因为他“从伟大的美国歌曲传统中创造出全新的诗歌表达”而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
迪伦自幼喜好音乐,10岁前后便精通吉他、口琴、钢琴等多种乐器。中学期间开始沉迷于摇滚,大学期间又转向民谣,对布鲁斯、乡村、福音以及爵士等音乐形式也广泛涉猎、兼收并蓄,逐渐形成个人的艺术风格。另一方面,迪伦成长于国内外政治局势高度动荡的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民权运动、古巴导弹危机以及越南战争等历史文化事件此起彼伏。他把自己面对重大历史风浪时的深重焦虑写入个人的歌曲作品当中,倾诉出年轻一代对严峻的国内、国际政治现实的强烈不满。这种将流行音乐与政治、文化运动深度融合的“抗议音乐”给迪伦带来极高的声誉。他的歌曲成为那个动荡时代的缩影,他个人也成为美国年轻一代的代言人。著名单曲《答案在风中飘》《变革的时代》和《暴雨将至》等一时成为民权运动和反战运动的“圣歌”,传唱至今。
迪伦在音乐上的成功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他的文学天赋。他与五六十年代的美国文坛新秀们多有交流,特别与垮掉派渊源深厚。迪伦曾经坦言J.凯鲁亚克、A.金斯伯格等垮掉派作家对自己的影响“和埃尔维斯·普雷斯利一样深远”,庆幸自己赶上垮掉派运动的末班车。这种深刻影响突出地体现在他的歌词创作之中,在《暴雨将至》中,迪伦纯熟运用首语重复技巧,以一系列“我看见”控诉战争带给人类的深重灾难:“我看见一个新生儿周围野狼成群,/我看见一条钻石公路空无一人/我看见一根黑枝上滴血不止,/我看见满屋子的人手持血染的铁锤,/我看见一条白色阶梯被水浸透,/我看见无数空谈者背弃诺言,/我看见一群孩子拿着刀枪。”这段充满启示性的话语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金斯伯格《嚎叫》中著名的卷首流水长句。难怪金斯伯格在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时,被迪伦精妙的话语震撼得流下激动的眼泪,意识到“波西米亚”和“垮掉一代”的精神火炬已经传承到新的一代。迪伦的歌词分别于1985年、2004年和2014年多次结集出版,取得了不俗的反响。《编年史:第一部》封面
除了歌词创作取得突出成就之外,迪伦还在1971年出版了个人的第一部诗集《塔兰图拉》。该诗集融即兴写作、超现实主义和意识流创作手法于一体,带有较为明显的垮掉派诗歌特征。2004年,他的自传《编年史:第一部》出版。该书是其原计划三卷本自传的第一部分,出版后连续19周位居《纽约时报》非虚构类畅销书榜单之列,并进入2004年度国家图书奖批评家奖的决选名单。不过,尽管多数批评家并不否定迪伦的文学天分,部分批评家甚至认为他的音乐表现阻碍了人们对其文学成就形成公正的评价,但是,当诺贝尔奖委员会决定将2016年度文学奖授予迪伦时,还是引发了极大的争议。争议的焦点并不是迪伦的文学成就到底与诺贝尔文学奖是否相称,而在于诺贝尔奖委员会打破其保守、严谨的一贯形象,不惜颠覆文学与音乐的传统边界而授奖给他的内在动机。或许,这映证了某种戏谑的说法:“鲍勃·迪伦不需要诺贝尔奖,但诺贝尔奖需要鲍勃·迪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