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鼠》

    《相鼠》 :

全诗共三章,每章四句。《毛诗序》曰:“刺无礼也。卫文公能正其群臣而刺在位,承先君之化无礼仪也。”刺无礼正同于诗文,当不误,但涉及诗之本事,则有可疑之处。诗中在位者无仪、无止、无礼,诗人望其遄死,则与“文公能正群臣”义不相符。《左传·襄公二十七年》载:“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此为鲁人借诗讽刺齐大夫庆封之不敬,非作诗原意。《白虎通·谏诤篇》说:“妻得谏夫者,夫妇一体,荣耻共之。《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此妻谏夫之诗也。”此为鲁诗说。然语气之决绝,亦不似妻谏夫之义。方玉润说:“刺无礼也。”而不牵强附会,似为通脱。郭晋稀以为许人斥卫之辞,借此以阻许穆夫人唁卫也。备一说。

首章首二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此诗以鼠起兴,和人作比较,说明无仪之人不如鼠。相,视。仪,指礼仪,贵族所应有的仪态。末二句“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表示对无仪者的厌恶。后二章和首章各句相近,第二章首句变首章之“皮”为“齿”,古人齿指门牙部分;第三章为“体”,为肢体义。第二章的第二、三句变首章两“仪”字为两“止”字,《郑笺》释为容止,马瑞辰以为即礼也,亦即礼仪;第三章为两“礼”字。第二章末句变首章“为”为“俟”,俟,等待;第三章末句全句为“胡不遄死”,胡,何也,遄,速也。

全诗三章皆以鼠为比,鼠因贪婪偷窃为人厌恶,此则表达对所讽刺对象的极度厌恶。又每章第三、四句用顶针格修辞,突出令人厌恶之人的“无仪”“无止”“无礼”。三章末句句义虽相近,但表达的厌恶程度有递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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