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 :
年幼时因家境艰难而被家人卖到荣国府作丫鬟。先是叫珍珠,侍奉贾母,又服侍史湘云几年,后被贾母赐给了贾宝玉。袭人本姓花,其兄名花自芳,因“花气袭人知昼暖”的诗句,宝玉叫她袭人。从《红楼梦》第六回至一百二十回,袭人几乎贯穿始终。她的判词是“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后四十回安排袭人因情势所迫,嫁给了蒋玉菡。
温柔和顺的“贤”袭人。作者给袭人的一字评是“贤”。作为宝玉的丫鬟兼侍妾,袭人对宝玉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这也是其贤惠的主要体现。宝玉的起居饮食等一应大小事务均由袭人操办。她时刻担心着宝玉,生怕他有丝毫闪失。对待其他的人与事,袭人也同样体现出贤良。如第三回细语宽慰黛玉,第三十二回替湘云解围。袭人平日的待人接物处处显示了她的“贤”。如照管芳官、宽恕春燕老娘。或许袭人的“贤”里间有些许私心,但袭人是真实的、平凡的,她的“贤”也是无可厚非的。
柔媚俏美的“娇”袭人。袭人的容貌虽不及黛玉、晴雯等,但也“柔媚娇俏”。脂砚斋评道:“八字画出才收泪之一女儿,是好形容,且是宝玉眼中意中。”袭人的“柔媚娇俏”在第二十一回中体现得最为明显:见到宝玉“无晓夜和姊妹们厮闹”,袭人心生醋意,“不免动了真气”,两人怄了一天的气,直到隔天早晨,宝玉又来迁就袭人,这场纷争才算结束。袭人的“娇嗔满面”令宝玉“情不可禁”,一句“可知我心里怎么样”,道出了她心中的委屈和埋怨。袭人的规劝往往因她的娇媚可人而被宝玉所接受。
忠于职守的“痴”袭人。袭人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宝玉身上,任劳任怨,忠心职守。第三回说:“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当袭人听见宝玉和黛玉互诉肺腑时,她又吃惊,又难堪,但袭人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子,不可能做一个红娘式的人物,她又深知贾府家规极严,绝不容许发生此类事件。她想要制止事态发展,于是,宝玉挨打之后,建议王夫人:“怎么变个法儿,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袭人因此得到了王夫人的信任,得到了同姨娘一样的月钱。为此,袭人的品行也遭到了读者的诟病,“花袭人者,为花贱也,命名之意,实在有因”(姚燮评)。然而袭人此举更多的应该是为了保护宝玉。在日常言行中,袭人也时时不忘礼节、规矩。例如,劝说宝玉“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礼节、规矩已经在袭人心里根深蒂固。
袭人的形象是立体的,这既有社会环境的原因,也有自身的因素。贾家败落之后,袭人忍痛苟活,而后再嫁。《红楼梦》中,千红万艳的悲剧各有不同,晴雯和袭人,都曾是常伴宝玉左右的丫鬟。与刚烈的晴雯相比,袭人多了一些韧性和张力。袭人固然再嫁,但她为收获爱情的苦苦守候,为顾全大局的忍气吞声,给女儿国平添了一曲低调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