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水上遮断交通之措置

    第二节 水上遮断交通之措置 : 三省自每年八月后即为冰沍之期,海港除大连外皆为天然之封禁。口岸、江河之平时可以通汽船者如黑龙江(长三千三百八十余里,水深五尺至二十五尺)、松花江(长二千四百余里,水深五尺至八尺)、乌苏里江(长一千七百里,内有一千四百余里通汽船),可以通小汽船者如图们江(水深四五尺)、嫩江(长一千四百余里,水深七尺)、呼兰河(长四百里,水深四尺半)、牡丹江(长八百余里,自宁古塔至三姓通小轮)、松阿察河(长二百六十里),可以通帆船者如穆陵河、陶尔河、辽河、伊通河、兴凯湖等,一至冰沍期内,皆天然封禁。居民之间,有乘冰橇以济者,然皆视川河为大陆,已失水上交通之作用。一切防范措置法,与陆上无殊,可径谓为陆上遮断交通之措置法,不能仍谓为水上遮断交通之措置法也。兹将当日所举行预防者略述如左:
宣统二年十一月十九日,为防疫线传入俄境,电饬吉林东北路兵备道王瑚,暂禁民人渡往江左一带,并入俄境。
二十二日,复饬黑龙江爱珲道姚福升,暂禁民人渡江。
宣统三年正月初四日,以俄境禁阻华工,京奉、南满、东清各铁路复断绝交通,留养之苦工人等系山东人居多,留逾七日,验系无病,自应酌量遣回,以免壅塞。既不能令其入关,惟有航海之一法。烟台现已防疫,该工人既经留验发给执照,似应令其登岸,否则或由龙口登岸。当即电告山东巡抚,旋准东抚电覆,饬东海关道分别酌办。
初六日,复电告东抚,以回东小工在奉已留验七日,路经大连又经检验七日,万不致再有染疫情事。龙口等处,似可于检查后径准登岸,以免节节扣留。当准东抚电覆,胶济铁路一带有疫,皆系年内由东三省回家之小工所染。目下该路二三等票已停售,姑缓议。
初九日,据日本领事面称,初二日,日船永田丸由大连出口,装送留验无病之小工多人至烟台,不准登岸。当电东抚,大连出口小工,已经逐节留验,至七日始准放行,断不致再有传染。既承转饬东海关道遵照,以后凡经留验七日无病者,即由日医给予凭照出口,但到时不可再为拦阻。嗣准东抚电复,凡由有疫处船,自开行日扣足七日,方准进口烟台。上次大连来七百余人,验有疫者不少,断难免其留验。请饬谕小工不必回东,以免节节留验之苦,实为至计。
十一日,复电告东抚,回东小工,在大连上船时业经验过七日,该船到登岸之地,途中又阅数日。东省于该船上岸时,是否令其在船住足七日方准登岸,抑准其随时登岸,不再留验。奉省各属截留小工现已数千人,北来者仍络绎。俄已宣言禁止华工入境,将来此辈无处谋生,南下者更多。虽由公家尽数给资留养,此辈归心日切,释放无期,诚不免焦虑危疑。多数之人聚之一处,与禁系无殊,即足以酿成疫疠。且人类不齐,设或激成他故,不特大局堪虞,小民何辜,置之死地?揆诸仁者不忍人之心,讵肯出此?嗣后东省于此项小工,检验不妨从严,若辈桑梓关心,即节节留验,当亦人情所愿,似未便令其久留关外。当准东抚电复,大连船至烟台行八小时,烟台至龙口亦八小时,客至登岸,无从区别。目下龙口亦染疫,拟恳饬小工暂缓回东,实为至计。其业已回东者,向例元宵前后即起程再行出关。在奉省有地可耕,若辈在家无业可就。是否仍准出关,候示覆。当以小工远来关外,在俄境作小工者居多,耕地者不及十之一二,俄国已严禁华工入境,时方冰冻,亦无地可耕,若此辈骤来,恐无消纳之区,转使流离失所,且出入疫区,虑招传染,特电告东抚,为三省计,为八万小工之生命计,以仍令暂缓出关为是。旋准东抚电覆,已谕饬暂缓出关;至未归者;仍乞设法截留。
十七日,以东抚前电有三省正值招垦,佣工出关,可以藉谋生计,不知山东人之在三省,以在俄境事矿工者居十之八九,月入辄五十卢布,垦非所乐。此时到处截留,人满为患,各乡屯鉴于留止疫者全家传染之惨,自卫甚严,无处可容。是日又据安东道电告,烟台万成源轮船载运苦工数百至奉(详海洪检疫篇)。特电东抚,奉省无疫之区仅东南沿海一带,若再传染;将全省糜烂。乞大发慈悲,严饬沿海地方禁阻苦工续来。
二月初二日,以各处截留苦工通计已不下数千人,留验期满,无处可遣。又据爱珲道电称,俄人因防疫限制旅俄华商,每铺止准留五人,其余一概逼令出境。黑河府又电称,自俄境回之华民过江者日以千计,沿边数千里,此项回国华民何止数万。前虽电奏请旨,筹款安插,然海港留验未能一律建筑,关内外交通又断绝,遽令纷纷北来,有来无往,有增无减,拥聚一偶〔隅〕,供亿实难周遍,即不免有冻饿、无归之虑。特电告东抚,俟留验布置完竣后,再准通行。(详海港检疫篇。)旋准东抚电覆,转饬东海关道照办。
十九日,以黑河府知府王杜电禀,俄因防疫,禁止华工过境。查彼岸华工皆直、东籍,每年约数万人,大都于开冻时搭轮前往,亦有由陆而来者。应饬哈埠及由省赴黑各属一律从严禁阻,俾免临时无从安置。并咨直、东两省,预为谕禁,以省往返。当电告直督、东抚,工人到此受种种困难,况疫染最为危险,谋生计转入死地,想大君子思念及此,必恻然有所不忍。务祈实行禁阻,以全民命。
正月二十四日,以爱珲道姚福升电禀,俄岸定二十八日禁止过江,旅俄华商每铺止留五人,其余工商一概驱出并禁运货。爱境连年灾歉,十室九空,倘再添二三万饥民,遣之则齐哈不通,养之则粮食缺乏。特电直督、东抚,晓谕旅俄华商等万勿来东,仍饬各海关严行禁阻。当准东抚电覆,已一体谕禁。(余详检疫篇。)
二十五日,据吉林东南路道陶彬电称,前准日本领事照会,朝鲜总督府募人在图们江南峡硬阻华韩工人入境;又准俄国廓米萨尔照会,珲春边界俄卡伦关防,亦禁止华韩工人往来。当以此种工人身多秽恶,固应阻止,但延珲商务多恃俄日交通之利,因与日领俄官往还照商,始准华商照旧通过。惟俄人于该国卡伦及罕岐两处设立病院,须留验五日放行。日人对于华商则并不留验。当饬该道认真防范,并电告外务部。(余详检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