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谷阿列与依妮(意译)

    则谷阿列与依妮(意译) : 翻译: 普学旺
序 歌
茂密森林里,
画眉立枝头,
声声把歌唱;
炎炎烈日下,
荆棘丛林中,
传出鹧鸪声。
尊敬的父老,
同根的兄妹,
听我唱一首,
祖先古老歌。
一、出 游
巍巍里烁山[1],
森林茂又密,
大树多挺拔,
青草顺风摆。
有条清水河,
春天水不浑,
夏来水清澈,
秋天水不浊,
冬天清冽冽。
这条河水中,
大潭连小潭,
大潭三十六,
小潭七十二。
有个深潭中,
住着一条龙[2],
名叫古罗些。
水龙古罗些,
有个独生女,
名字叫依妮。
依妮住龙宫,
时时父作伴,
常常母陪同。
吃的是山珍,
喝的是琼浆,
头上戴金银,
身上穿绸缎。
依妮年十五,
对父把话讲:
“我的好阿爸,
我的好阿妈,
父母养女儿,
生在清河中,
清河有多长,
囡还不知道;
清河有多宽,
心中还是谜;
清河有多深,
囡还不了解;
深潭有多少,
囡心也无谱,
我要出龙门,
遨游清河去。”
水龙古罗些,
对女把话说:
“我的好闺女,
父的掌上珠,
母的金耳环,
你要陪伴父,
你要陪伴娘。
各种金首饰,
还有银项圈,
你要戴哪个,
随你来选择;
绸子和缎子,
你要穿哪匹,
随你去挑选。
样样家里有,
何必要出游。
清水河两岸,
森林绿荫荫,
老虎和豹子,
出没森林中;
老熊和豺狼,
出没草丛里。
虎会把女伤,
豹会把囡害,
熊会把女咬,
狼会把囡袭。
你要出游去,
阿爸不同意。”
依妮妙龄女,
接着把话讲:
“阿爸呀阿妈,
笼中金画眉,
吃的是蚂蚱,
喝的是山泉,
不愁吃和喝,
却在拍翅膀,
不停嘶鸣叫。
画眉长翅膀,
不得高飞翔,
不是唱欢歌,
实是在哭泣。
阿妈把女生,
阿爸把女养,
如今女长大,
不准我出门,
女儿的心哟,
早已离龙官;
女儿的心哟,
早已出龙门。
阿爸呀阿妈,
莫把囡装笼,
莫把女束缚。”
鹦哥再会讲,
讲不过八哥,
父母再会说,
说不过依妮,
依妮获自由,
高兴万万千。
翌日一清早,
依妮妙龄女,
吃饱又喝足,
走出龙宫门,
来到清河中。
变成一红鱼,
顺着清河水,
朝着上方游。
岸边森林中,
白花一朵朵,
红花一束束。
龙女依妮哟,
无心测水深,
无心量河长,
鲜花陶醉心,
迷住了依妮。
依妮妙龄女,
忘了父亲言,
忘记有老虎,
忘记有豺狼,
慢慢摇尾巴,
悠悠来遨游。
岸边森林间,
一个狩猎人,
佩带弓弩箭,
来此把猎狩。
未狩获老虎,
未猎获豹子,
猎人饥又渴,
下河来饮水,
望见清河中,
一条大红鱼,
悠悠游上来。
猎人搭上箭,
拉弓似圆月,
射出一箭去,
射中鱼左眼,
忽然涌浪涛,
清澈的河水,
变得浑又浊。
那一个猎手,
没有获红鱼。
妙龄女依妮,
左眼受了伤,
变成一尾虾,
返回龙宫中。
水龙古罗些,
见到了闺女,
开口把话问:
“我的好闺女,
今日出宫门,
游览清水河,
清河有多长?
清河有多宽?
清河深多少?
大潭有几个?”
妙龄女依妮,
看见父和母,
呜呜哭出声。
遇见猎人事,
左眼中箭伤,
一一讲出来。
水龙古罗些,
找来鱼儿胆,
寻来水獭胆,
帮女把眼治。
箭上有毒药,
眼睛难治愈,
妙龄女依妮,
左眼失了明。
水龙古罗些,
愤愤把话讲:
“世间这群鬼,
阳间这朝人,
个个心歹毒,
人人无良心,
我的好闺女,
也受他们欺。”
二、捕 鱼
清水河两岸,
一片好风光。
河边有座山,
山上有个寨。
这个村寨中,
有一个孤儿。
这个小孤儿,
则谷家后裔,
名字叫阿列[3]
则谷阿列呀,
到了三岁时,
母亲就亡故,
到了五岁时,
生父就归西,
没有姐和妹,
没有兄和弟,
一人孤单单,
住在草房中。
这个村寨中,
有一个老翁,
也是孤单人,
无妻又无子,
捕鱼来谋生。
一个阴雨天,
寒风刮飕飕,
老翁和阿列,
肩上扛鱼网,
来到清河中,
顺河把鱼捕。
龙女依妮她,
返回龙宫后,
虽是受了伤,
左眼虽失明,
世间各种花,
琳琅现眼前。
想起了花朵,
想起了森林,
脚板就发痒,
佳肴无心吃,
琼桨无心饮。
龙女依妮她,
变成一尾虾,
游出龙宫门,
河里来游玩。
望见两个人,
正在捕鱼忙。
那位小伙子,
英俊又年轻,
看看他的头,
头发黑黝黝;
看看他的眼,
就像星闪烁;
看看他的鼻,
就像小剪刀;
看看他微笑,
嘴里露白牙。
龙女依妮呀,
遇见了小伙,
春意心中起,
心中翻情涛。
赶来各种鱼,
让给小伙捕,
让给老翁捕。
老翁和阿列,
撒网十几次,
背篓装满鱼,
满载回家中。
妙龄女依妮,
依依返回宫,
睡在金银床,
难入酣梦境,
盖的绸罗被,
无法睡甜蜜,
爱神入梦乡,
扰乱依妮心。
一日的清早,
老翁和阿列,
肩上扛鱼网,
又来把鱼捕。
顺着上游捕,
撒网几十次,
不获一条鱼,
返身往下游,
撒网几十次,
仍然无收获。
龙女依妮她,
变成大红鱼,
顺河游上来,
让给阿列捕。
老翁见红鱼,
急忙撒下网,
红鱼入网中。
小伙阿列他,
深处撒一网,
白鱼得两条。
那条大红鱼,
鱼鳞亮闪闪,
尾巴红彤彤,
左眼虽失明,
右眼似星闪。
阿列小伙子,
开口把话讲:
“尊敬的大爷,
我的两条鱼,
换你那红鱼,
你的大红鱼,
能否换给我?”
两条换一条,
老翁笑哈哈,
拿出大红鱼,
换给了阿列。
阿列到岸边,
砍来了竹筒,
筒中装清水,
鱼放竹筒中。
阿列回到家,
拿出大红鱼,
放养水缸中。
红鱼在缸里,
游去又游来,
游得格外欢。
三、成 亲
第二日清早,
阿列起得早,
吃饱饭和菜,
喝够了茶水,
抬着斧和锄,
下地去劳动。
太阳快落山,
阿列把家还。
阿列回到家,
奇奇怪怪事,
呈现在眼前:
甑子热呼呼,
荞饭已煮熟,
菜肴香扑鼻,
热在锅里面。
阿列心中想:
“这个村子中,
唯我是孤儿,
定是乡亲们,
帮了我的忙。”
阿列小伙子,
不去想什么,
舀出饭和菜,
忙把肚子填。
次日的清早,
阿列起了床,
吃饱了肚子,
仍然去挖地。
太阳快落山,
阿列把家还。
回到家里头,
甑子热呼呼,
饭菜已煮熟。
看看水缸中,
缸里水满满,
那条红鱼哟,
游得格外欢。
阿列舀出饭,
吃饱又喝够,
呼呼入梦境。
第三日清早,
阿列去砍柴,
肩上挑柴禾,
回到茅屋中,
饭菜香喷喷,
朝鼻扑过来。
阿列心中想:
“一日复一日,
帮我做饭菜,
哪家好心人,
为我阿列忙?”
跑到村子中,
走进东家说:
“大爹和大妈,
莫要再帮忙,
莫帮我煮饭,
莫帮做菜了。”
东家回答说:
“不是我们煮,
不是我们帮,
你离家室后,
一位妙龄女,
帮你做饭菜。
应该把她谢,
应报她恩情。”
到了西家问,
西家回答说:
“不是我们煮,
不是我们帮,
一位妙龄女,
日日在你家,
帮你去挑水,
为你做饭菜,
她帮你的忙,
应该感激她。”
走到南家问,
又到北家问,
家家都回答,
说的一个样。
阿列小伙子,
返回到家中,
躺在床上想:
“个个都在说,
有个妙龄女,
帮我做饭菜,
是真还是假,
一定要弄清。”
第四日清早,
阿列起得早,
喝够吃饱后,
抬着锄和斧,
山里去劳动。
太阳正当空,
阿列把家还,
跨进家门槛,
看见一少女,
正在锅边忙。
看看她头上,
头上戴金钗;
看看她的眼,
左眼虽失明,
右眼似星闪;
看看她的鼻,
鼻子似剪刀;
看看她的嘴,
就像小贝壳;
看看她的脸,
就像那桃花;
身上穿红绸,
红绸红艳艳。
阿列小伙子,
走到水缸边,
望见红鱼皮,
漂在水面上。
则谷阿列他,
伸手拿鱼皮。
少女见阿列,
急忙把话讲:
“则谷阿列哥,
不要拿鱼皮.
这块红鱼皮,
这是我的衣,
请你还给我。”
阿列把话答:
“这是我的鱼,
河中所捕获。”
不等少女讲,
拿起红鱼皮,
丢进火塘中。
鱼皮叭叭响,
忽然成灰烬。
红衣妙龄女,
开口把话说:
“则谷阿列哥,
红鱼就是我,
鱼是我化身。
鱼皮已烧毁,
无法再还原,
今生今世里,
我就住你家,
与你同生活。”
阿列把话答:
“你是富人女,
我是穷人娃,
甜荞和苦荞,
怎能撒一块。”
“甜荞和苦荞,
撒在一地里,
狂风吹来时,
甜荞依苦荞,
苦荞靠甜荞。”
阿列小伙子,
接着把话说:
“我家没金银,
没有金银戴;
我家无绸缎,
没有绸缎穿;
与我同生活,
怕你吃不消。”
依妮把话讲:
“金银不稀罕,
绸缎不稀奇,
金银和绸缎,
龙宫里面有,
若是为了金,
若是为了银,
不会到凡尘;
倘若为了绸,
倘若恋缎子,
何必到人间。
阿哥呀阿哥,
生活在龙宫,
我的苦和涩,
只有我知道。
生活在龙府,
一人孤单单,
吃的佳肴菜,
如同吃粪土,
喝的琼浆液,
如同饮马尿。
与哥在一起,
虽是吃苦荞,
如同吃蜜糖;
虽是吃野菜,
胜过吃佳肴。”
句句肺腑言,
声声表情怀,
则谷阿列他,
心头喜洋洋。
天空渐渐黑,
阿列和依妮,
共靠一个枕,
同睡一张床。
一个晴朗天,
阿列扛着斧,
依妮背着箩,
上山把柴砍。
则谷阿列他,
唱起山歌来,
山歌一曲曲,
曲曲表深情;
依妮妙龄女,
唱起阿色调[4],
阿色一首首,
首首表情怀。
太阳快落山,
阿列和依妮,
双双背柴禾,
返回到家中。
阿列多疲惫,
呼呼入梦乡。
妙龄女依妮,
悄悄下床来,
跨出草屋门,
走路似生风,
返回清水河,
返回到龙宫。
水龙古罗些,
见了女依妮,
匆匆把话问:
“我的好闺女,
几日不归家,
到了何处去?
为何你身上,
处处生人味?”
妙龄女依妮,
跪在父亲前,
鱼皮被烧事,
一一讲出来。
水龙古罗些,
愤愤把囡骂:
“独自去入间,
还有脸见父?
龙衣被焚烧,
你已成凡人,
我们和凡人,
怎能在一起! ”
“阿爸呀阿妈,
都是囡的错,
生米成熟饭,
后悔已莫及,
阿爸枕头边,
那棵金竹子,
请送囡一节。”
“圈中的牛马,
随你去挑选,
圈里的猪羊,
随你去选择,
罐里的金银,
随你拿多少,
样样可给你,
金竹不能给。”
依妮的阿妈,
忙替女求情:
“囡是父的血,
女是娘心肝,
金竹不给囡,
不给亲骨肉,
留着要给谁?”
水龙古罗些,
听了妻的言,
渐渐息怒火。
拿出金竹来,
金竹破两半,
一半给依妮。
依妮妙龄女,
谢别父和母,
走出龙宫门,
返回茅屋中。
阿列小伙子,
正在梦境中;
龙女依妮呀,
破开金竹子,
再把竹砍断,
拿着四片竹,
茅屋的东边,
金竹放一截;
茅屋的西面,
金竹放一根;
南边放一截,
北边放一段。
没过一瞬间,
茅屋变了样,
破烂茅草屋,
变成大瓦房,
南北各一楼,
东西各一幢,
四幢紧相连。
四周有厩圈,
圈里的公牛,
不停地叫吼;
厩里的骏马,
不停地嘶鸣;
公鸡喔喔啼,
鸭子叫呱呱。
牛马鸡鸭声,
吵醒了阿列,
阿列苏醒来,
发现屋变样,
走出门看看,
左边马厩里,
骏马在吃草;
右边是牛圈,
黄牛满了圈;
接着是羊圈,
圈里关满羊。
则谷阿列呀,
返回瓦房中,
开口问贤妻:
“这幢大瓦房,
主人是哪个?”
依妮把话答:
“主人就是你,
这是你的房。
清早我醒来,
房屋已变样,
定是你祖宗,
默默在保佑,
茅屋变瓦房,
该是你福分,
不用再犹豫,
不必再猜疑。”
则谷阿列他,
生活变了样,
若是要出门,
骏马配金鞍,
骑着骏马行。
若是去赶集,
不愁无金银,
不愁没有吃,
不忧没有穿。
客宾到家来,
吃的鸡鸭肉。
村友到家来,
斟酒待村友。
四、挑 唆
这个村寨中,
有一户人家,
这家的主人,
名叫阿勒革,
他有两闺女,
长女满十八,
小囡刚十六,
大囡和小囡,
一身美玉姿,
两只大眼睛,
就像星闪烁,
鼻子似剪刀,
嘴像小贝壳,
脸色似桃花,
微笑露白牙。
大囡和小囡,
如同马樱花,
四方把名扬。
那个阿勒革,
见了大瓦房,
见了牛和羊,
见了猪和鸡,
见到了骏马,
心中主意生。
杀倒老母鸡,
宴请小阿列。
饮完一碗酒,
那个阿勒革,
开口把话讲:
“则谷阿列呀,
金银满坛罐,
粮食堆满仓,
牲口关满圈,
样样你家有,
不愁无银使,
不忧无牲杀,
福星照你家。
富贵的人呀,
应有美女陪,
你家的绸罗,
应是美人穿,
你家金耳环,
应是美人戴,
你家银手镯,
本应美人戴,
你和瞎眼女,
一点不相配。”
阿列小伙子,
听了一席话,
如同雷轰顶,
如同被针扎。
那个阿勒革,
接着把话讲:
“我家两闺女,
随你选一个,
赶走瞎眼女,
尽管来迎亲。”
则谷阿列他,
喝得醉醺醺,
踉跄把家还。
见了妻依妮,
愤愤把话讲:
“你这瞎眼女,
不配我阿列,
我家金耳环,
要给美人戴,
我家银手镯,
要给美人戴;
我家的绸缎,
要给美人穿。
阿勒革大爹,
闺女有两个,
如同马樱花,
四方扬美名,
两个美女呵,
随我去挑选。
明日把客请,
后日就迎亲。
你这瞎眼女,
快快滚出门,
莫呆我家中。”
龙女依妮她,
如同箭穿身,
心如冻冰雪,
泪如豆子落。
依妮跑出门,
朝着龙宫奔。
圈里的黄牛,
跳出了牛圈;
厩里的骏马,
跃出了马厩;
圈里的山羊,
撞开了羊圈;
圈里的鸡鸭,
随着飞出圈。
依妮到哪里,
牲口紧跟随,
牛马和鸡鸭,
一路扬尘土,
如同白云翻,
返回到龙宫。
依妮父母亲,
见囡泪淋淋,
向囡问原委,
依妮诉详情。
水龙古罗些,
愤愤把话讲:
“这群阳间人,
实在不讲理,
打瞎我囡眼,
烧毁我囡衣,
这还欺不够,
还把我囡赶。
这般仇和恨,
迟早要报复。”
五、寻 找
则谷阿列他,
睡在木床上,
忽然苏醒来,
发现屋变样,
瓦房四合院,
还原成草房;
跨出门看看,
圈里没有牛,
厩里没有马,
圈中没有猪,
圈中没有羊,
鸡鸭也没有,
到处空荡荡。
打开柜子看,
柜里无绸缎,
打开坛和罐,
罐里无金银。
则谷阿列呀,
来找阿勒革,
开口把话讲:
“阿勒革大爹,
我和你女儿,
何时把亲成?”
那个阿勒革,
开口把话答:
“你这穷小子,
穷得响叮当,
没有牛和马,
没有猪和羊,
没有鸡和鸭,
没有金和银,
没有绸和缎,
我家的闺女,
只配富人家,
不嫁给穷人。”
则谷阿列呀,
返回到家中,
知道上了当,
后悔来不及。
带上长腰刀,
朝着清水河,
双眼流眼泪,
双脚把路赶。
来到半途中,
一只画眉鸟,
对他把话讲:
“阿列小伙子,
为何流眼泪?
为了何事愁?”
阿列把话答:
“阿勒革大爹,
曾经跟我说,
赶走我妻子,
他家两闺女,
随我选一个。
如今妻走了,
他嫌我贫穷,
闺女不嫁我。
我要到清河,
寻找我妻子。”
那只画眉鸟,
接着把话说:
“阿列小伙子,
我是林间物,
水中无法进,
无法帮你忙。”
则谷阿列他,
朝前把路赶,
走了一程路,
遇见一蚂蚁。
蚂蚁见阿列,
开口把话问:
“阿列小伙子,
为何在哭泣?
是父亲丧身,
还是母亲故?”
阿列把话答:
“不因父丧身,
也非母亲故,
要到清水河,
寻找我妻子。”
路边小蚂蚁,
紧接把话问:
“难道妻溺水,
难道受水灾?”
则谷阿列他,
详细把话答,
勒革请客事,
赶走妻子事,
一一讲出来。
蚂蚁把话说:
“阿列小伙子,
我是地上物,
水中无法进,
无法帮你忙。”
则谷阿列他,
泪水被哭干,
嗓子已哭哑。
来到河岸边,
遇见癞蛤蟆。
蛤蟆问阿列:
“阿列小伙子,
为何在悲切?
难道父溺水?
难道母受淹?”
小伙把话答:
“不是父溺水,
不是母受淹,
我来清水河,
要把妻子寻。”
阿列小伙子,
一边流眼泪,
一边诉详情。
前因和后果,
详细讲分明。
那只癞蛤蟆,
接着把话讲:
“你要找妻子,
我可来帮忙,
你家还有啥,
先拿给我吃。”
则谷阿列他,
按照蛤蟆嘱,
返回到家中,
孵蛋的母鸡,
杀给蛤蟆吃。
那只癞蛤蟆,
带领着阿列,
来到水潭边,
认真把话嘱:
“我把水吸干,
你就进深潭,
你进深潭时,
切莫笑出声。”
那只癞蛤蟆,
张嘴把水吸,
瞬间的工夫,
深潭里的水,
全部被吸干,
癞蛤蟆肚子,
碧绿又圆滑,
像一个大鼓。
小伙子阿列,
见了大圆肚,
嘻嘻笑出声。
忽闻哗哗响,
肚子里的水,
倒回深潭中。
蛤蟆责备道:
“叫你莫出声,
你不听嘱咐,
莫要想见妻。
你家还有啥,
拿来给我吃。”
阿列小伙子,
返回到家中,
囤箩全翻遍,
找得一升豆。
黄豆炒熟后,
送给蛤蟆吃。
吃完了豆子,
蛤蟆把水吸,
则谷阿列呀,
牙齿紧紧咬,
不敢再出声,
趁水吸干时,
走入深潭中。
顺着岩洞走,
行了一程路,
豁然大开朗,
望见一幢房,
鱼骨当柱栽,
鱼鳞当瓦盖,
门头雕龙龟,
门板雕虾鱼。
小伙子阿列,
跨进大房门,
来到院子中。
贤妻依妮她,
坐在院子里,
做着针线活。
阿列见依妮,
急忙走过去,
跪在依妮前,
流泪把话讲:
“贤妻呀贤妻,
我受别人骗,
不知好和歹,
把你赶出门,
孤儿我阿列,
不能没有妻。
贤妻呀贤妻,
跟我回家去。”
妙龄女依妮,
见到了夫君,
怨恨似云散,
双眼流出泪,
双手扶夫君,
讲述分离苦,
详叙离别情。
六、折 磨
太阳快落山,
水龙古罗些,
吆着牛羊群,
返回龙宫来。
听见父声音,
龙女依妮她,
把夫藏箩中。
水龙古罗些,
跨进家门槛,
一股生人味,
朝鼻扑过来,
急忙开口问:
“哪来生人味?
哪里藏凡人?”
龙女依妮她,
跪在父亲前,
开口来求情:
“阿爸呀阿爸,
你的女婿他,
已来到龙宫,
他来接女儿,
要返回阳间,
不要责备婿,
莫把女婿打。”
水龙古罗些,
愤怒把话讲:
“这群世上人,
个个黑心肠,
人人无良心,
这个汪老边[5],
自己来投网,
明日把他宰,
款待鱼和虾。”
龙女依妮她,
接着把话讲:
“阿爸呀阿爸,
切莫把他宰,
他是我夫君,
你的女儿我,
不能没有夫,
若是定要斩,
先把女儿杀。”
水龙古罗些,
对囡把话说:
“我的好女儿,
这个汪老边,
他烧你的衣,
把你赶出门,
此仇怎能忘,
此恨如何消。”
“阿爸呀阿爸,
阿列是孤儿,
从小无爹妈,
与众不相同,
受了别人骗,
才把囡驱赶。
女儿的龙衣,
已被他焚毁。
囡已成凡人,
生活龙宫中,
时间长不了。
阿爸呀阿爸,
留他一条命,
让他领着我,
返回人世间。”
女儿再三求,
父亲把怒息。
妙龄女依妮,
喊出阿列来。
小伙子阿列,
跪在岳父前,
勒革请客事,
受骗上当事,
一一叙分明。
水龙古罗些,
躺在床上想:
“人间这朝人,
心黑手又辣,
我的好女儿,
怎能去人间!
除掉汪老边,
才能把囡留。”
冥思苦想后,
心中毒计生。
翌日一清早,
罗些起得早,
吃饱又喝足,
对婿把话讲:
“我的好女婿,
今日到山间,
我们捉谜藏。
你若找到我,
我的好闺女,
让你接回去;
若是找不着,
你就莫想回。”
水龙古罗些,
跨出家门槛,
来到羊群中,
躲在羊耳里。
阿列问妻子:
“阿爸去躲藏,
要我去寻找,
龙宫我不熟,
哪里去找他?”
依妮把话答:
“不用你着急,
你在家里等,
太阳落山时,
你到羊圈前,
等待羊群归,
羊群归来时,
抓起领头羊,
先打三巴掌,
然后喊阿爸。”
太阳快落西,
阿列到圈前,
等待羊群归。
羊群归来时,
抓起领头羊,
左手抓羊胡,
右手打耳光,
接着喊阿爸。
水龙古罗些,
听见阿列喊,
走出羊耳来。
第三日清早,
水龙古罗些,
对婿把话讲:
“我的女婿呀,
今日我去躲,
你来把我找。
若是找到了,
我的好女儿,
让你带回去,
若是找不到,
你就莫想回。”
水龙古罗些,
走出龙宫门,
来到牛群中,
躲在牛耳里。
阿列小伙子,
对妻把话问:
“阿爸去躲藏,
叫我去寻找,
森林这般宽,
我到哪里找?”
“此事你莫急,
放心在家等,
安心在家中,
帮我穿针线。
太阳快落山,
你到牛圈前,
等待牛群归。
牛群归来时,
抓起第三头,
打上三巴掌,
然后喊阿爸。”
阿列到圈前,
等待牛群归。
牛群归来时,
抓起第三头,
先打三巴掌,
接着喊阿爸。”
水龙古罗些,
听见阿列喊,
跳出牛耳来。
第四日早晨,
水龙古罗些,
又把话来讲:
“我的好女婿,
今日你躲藏,
我来把你找。
若是找不着,
我的好女儿,
让你带回去;
若是找着了,
你就莫想回。”
则谷阿列他,
又来问贤妻:
“阿爸跟我讲,
要我去躲藏,
龙宫我不熟,
我到哪里躲?”
龙女依妮说:
“此事不用慌,
你在家里坐,
不用去林间,
在家可躲藏。”
龙女依妮她,
用手拍阿列,
阿列小伙子,
忽然变成针。
水龙古罗些,
找遍五架山,
找遍五个箐,
找遍五个洞,
找遍五块林,
找不到阿列,
身上被刺戳,
全身汗淋淋,
返回到龙宫。
见了依妮女,
开口把话讲:
“我的好女儿,
帮我挑挑刺,
这个汪老边,
不知躲哪里,
不知藏何处,
实在找不着。”
龙女依妮她,
拿来针线盒,
帮父把刺挑。
挑完了尖刺,
把针丢门外,
阿列复原形,
走进家里来。
罗些见阿列,
急忙把口开:
“我的女婿呀,
你到哪里藏?
找遍山和箐,
无法找到你。”
阿列把话答:
“岳父大人呀,
我躲在家中,
你回来那时,
帮你挑了刺。”
水龙古罗些,
悔恨把话讲:
“那个针线盒,
该丢入火塘。”
第五日清早,
水龙古罗些,
对婿又说道:
“今日你去躲,
我来把你找。”
阿列问妻子:
“贤妻呀贤妻,
阿爸跟我讲,
要我再去藏,
我到哪里躲?
我到何处藏?”
“此事不用慌,
不用你着急,
你在家中坐,
家里可躲藏。”
刚把话说完,
龙女依妮她,
朝着夫君背,
轻轻拍三下,
阿列小伙子,
忽然成甑子。
水龙古罗些,
找遍七架山,
找遍七个箐,
找遍七块林,
找遍七个洞,
肚子响辘辘,
没找到阿列,
失望把家还。
水龙古罗些,
回到龙宫中,
对女把话讲:
“我的好女儿,
盛饭给我吃,
那个汪老边,
不知躲何处,
不知藏何方,
实在找不着。”
龙女依妮她,
抱出甑子来,
舀饭给父吃。
父亲吃饱饭,
龙女依妮她,
抬甑放灶房。
阿列复原形,
走出灶房来。
罗些见阿列,
匆匆把话问:
“我的女婿呀,
找遍七座山,
找遍七块林,
无法找到你,
你藏何处了?”
阿列把话答:
“岳父大人呀,
我藏在家中,
父亲回来时,
我还盛了饭,
给你解饥饿。”
水龙古罗些,
悔恨把话说:
“那个烂甑子,
该丢火塘中。”
第六日清早,
水龙古罗些,
对婿又说道:
“今日你再躲,
我来把你找。”
阿列问贤妻:
“阿爸跟我说,
要我再去藏,
我到哪里躲?
我到何处藏?”
“此事不用急,
你在家中坐,
家中可躲藏。”
龙女依妮她,
轻轻拍夫君,
阿列小伙子,
忽然变成瓢。
水龙古罗些,
找遍九架山,
找遍九个箐,
找遍九个洞,
找遍九块林,
口干舌又燥,
未找到阿列,
辛苦把家还。
罗些把话说:
“我的女儿呀,
快快舀水来,
这个汪老边,
不知藏何方,
不知躲何处,
实在找不着。”
依妮妙龄女,
拿来葫芦瓢,
舀出一瓢水,
送给父亲喝。
父亲喝完水,
依妮妙龄女,
瓢放水缸边。
阿列小伙子,
忽然复原形,
走出灶房来。
罗些见阿列,
开口把话问:
“我的好女婿,
你躲在何处?
找遍九座山,
找遍九个箐,
无法找到你。”
阿列接着答:
“岳父大人呀,
我藏在家中,
岳父回家时,
我还打了水,
给你解了渴。”
水龙古罗些,
悔恨把话讲:
“那个葫芦瓢,
该丢火塘中。”
第七日清早,
水龙古罗些,
又对婿说道:
“我的女婿呀,
你要去垦荒,
太阳落山前,
挖完九座山,
若是能挖完,
我的好女儿,
让你带回去;
若是挖不完,
你就莫想回。”
阿列问贤妻:
“阿爸吩咐我,
今日去垦荒,
太阳落山前,
要挖九座山,
我该怎么办?
怎样挖九山?”
“此事你莫急,
此事不用慌,
你包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抬着九把锄,
一山放一把,
然后睡大觉。”
阿列小伙子,
按照妻子嘱,
包着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抬着九把锄,
一山放一把。
采来绿树枝,
山间把觉睡。
阿列苏醒来,
九座大山哟,
全部都挖完。
第八日清早,
罗些又吩咐:
“我的女婿呀
九山的树木,
太阳不落前,
全部要砍完。
若是能砍完,
我的好闺女,
让你带回去,
若是砍不完。
你就莫想回。”
阿列问贤妻:
“九山的树木,
一日要砍完,
我该怎么办?
如何砍树木?”
“此事不用愁,
不用你慌张,
包着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抬着九把斧,
一山放一把,
然后睡大觉。”
阿列照妻嘱,
包来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抬来九把斧,
一山放一把;
摘来绿树枝,
林间睡大觉。
阿列苏醒来,
九山的树木,
全部已砍光。
第九日清早,
水龙古罗些,
又对婿吩咐:
“我的女婿呀,
九山的树木,
太阳不落前,
全部要烧尽。
若是能烧完,
我的好女儿,
让你带回去;
若是烧不完,
你就莫想回。”
阿列问贤妻:
“九山的树木,
一日要烧光,
树木还不干,
叫我怎么烧?”
“此事不用愁,
此事你莫慌,
你带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然后把觉睡。”
阿列小伙子,
按照妻嘱咐,
包来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摘来绿树枝,
山间把觉睡。
阿列苏醒来,
九山的树木,
全部已烧完。
第十日清早,
水龙古罗些,
对婿把话讲:
“我的好女婿,
九块新荒地,
全部撒荞子,
太阳不落前,
荞种要撒完。
若是能撒完,
我的好女儿,
让你带回去;
若是撒不完,
你就莫想回。”
阿列小伙子,
又问依妮道:
“九块新荒地,
全部撒荞子,
太阳不落前,
全都要撒完。
我该怎么办?
如何把荞撒?”
龙女依妮她,
对夫把话答:
“此事不用愁,
此事你莫慌,
荞种挑九袋,
一山放一袋;
你包九盒饭,
一盒放一山;
你抬九把锄,
一山放一把,
然后睡大觉。”
阿列小伙子,
按照妻子嘱,
抬来九把锄,
一山放一把;
挑来九袋荞,
一山放一袋;
包来九盒饭,
一山放一盒。
采来绿树枝,
林间睡大觉。
阿列苏醒来,
九块大荒地,
全都撒上荞。
十一日清早,
罗些又说道:
“我的女婿呀,
九块荒地中,
不该撒荞子,
太阳落山前,
荞子要捡回。
若是能捡回,
我家的女儿,
让你带回去,
若是捡不回,
你就莫想回。”
阿列问依妮:
“九山的荞种,
太阳不落前,
全部要捡回,
种下的荞种,
如何捡回来?”
“此事不用愁,
此事你莫忧,
你带九麻袋,
一山放一袋;
你包九盒饭,
一盒放一山;
你抬九把锄,
一山放一把,
然后睡大觉。”
阿列小伙子,
按照妻嘱咐,
包来九盒饭,
一盒放一山;
扛来九只袋,
一袋放一山;
抬来九把锄,
一山放一把;
然后把枝摘,
山间睡大觉。
阿列苏醒来,
九只大麻袋,
装得圆鼓鼓。
阿列挑荞种,
返回到家中。
十二日清早,
罗些数荞种,
数去又数来,
荞种少三颗。
罗些把话说:
“我的女婿呀,
荞种少三颗,
若是能找回,
我家好闺女,
让你带回去,
若是找不回,
你就莫想回。”
阿列小伙子,
又来问贤妻:
“荞种少三颗,
一定要找回,
荞种那么小,
我到哪里找?”
“弓弩你会射,
不愁找不回,
你带弩和箭,
走到荒地边,
三只小斑鸠,
就在荒地旁,
中间那一只,
荞子被它吃,
你把箭瞄准,
射回斑鸠来。”
阿列照妻嘱,
带上弩和箭,
来到荒地边。
地边枯树上,
三只小斑鸠,
落在树枝头。
阿列拉满弩,
定睛细瞄准,
射出一箭去,
斑鸠掉落地。
则谷阿列他,
提着小斑鸠,
返回龙宫中。
剖开斑鸠肚,
三颗荞种呀,
就在嗉子中。
件件怪事情,
难不倒阿列。
水龙古罗些,
冥思又苦想:
阿列小伙子,
有把长腰刀,
难道刀作怪?
难道是神刀?
水古龙罗些,
开口问阿列:
“我的好女婿,
你的长腰刀,
可以砍什么?
不能砍什么?”
阿列把话答:
“岳父大人呀,
我的长腰刀,
样样可以砍,
破石石两半,
砍树树两节,
不能砍的嘛,
只有南瓜藤,
只有芭蕉树。”
水龙古罗些,
听了喜滋滋:
“我倒要看看,
你这汪老边,
本事有多高。”
到了十三日,
水龙古罗些,
吃饱又喝足,
对婿把话讲:
“我的好女婿,
今日到山间,
我们去狩猎,
你若能猎獐,
我家的闺女,
让你带回去;
若是猎不着,
你就莫想回。”
阿列问贤妻:
“阿爸邀约我,
林间去狩猎,
我带什么弩?
我带什么箭?”
“此次去狩猎,
阿爸无好心,
有意要害你,
狩猎你莫去。”
阿列把话答:
“若不去狩猎,
若不获獐子,
我们夫妻俩,
不得回人间。
狩猎定要去,
定要把獐猎。”
阿列小伙子,
带着弩和箭,
扛着长腰刀,
跟随古罗些,
林间来狩猎。
一程又一程,
来到山箐里。
水龙古罗些,
对婿把话讲:
“我的好女婿,
你在此守候,
我到山顶上,
撵獐让你射。”
罗些说完话,
沿箐上了山。
水龙到山顶,
变成芭蕉树,
变成南瓜藤,
变成山洪水,
滚滚冲下山。
则谷阿列他,
守在箐沟中。
忽然刮大风,
洪水哗哗响,
滚滚山洪水,
朝他冲下来;
粗壮的瓜藤,
缠着芭蕉树,
顺着山洪水,
向他压下来。
阿列舞长刀,
砍向芭蕉树,
砍断南瓜藤。
那些芭蕉树,
鲜血流如注;
根根南瓜藤,
鲜血溅四方。
鲜血拌洪水,
滚滚冲下山。
箐沟沿岸边,
有块甜荞地,
洪水淹荞地,
汹涌流入河,
鲜红的血水,
染红了荞杆,
自从这时起,
荞杆成红色。
则谷阿列他,
返回龙宫中,
狩猎的事情,
从头叙到尾。
龙女依妮她,
知道父丧身,
双眼流出泪;
依妮的母亲,
知道夫亡故,
泪如豆子落。
七、搬 迁
龙女和阿列,
带着母娘亲,
带着金和银,
带着绸和缎,
赶着牛和马,
赶着猪和羊,
抱着鸡和鸭,
离别了龙宫,
返回人世闻。
筑起大瓦房,
牛马关满圈,
猪羊关满圈,
粮食堆满仓,
金银满坛罐,
绸缎满柜子,
美满生活哟,
胜过蜜糖甜。
尾 声
尊敬的父老,
同根的兄妹,
我似小孩子,
山间学砍柴,
上面砍一刀,
下面砍一斧;
唱诵古老歌,
一定有偏差,
对的当金藏,
错的当土丢。
注释:
[1]里烁山: 指今云南境内的哀牢山。
[2]彝族民间传说,凡有水的地方都有龙,所有的龙则又归龙王罗塔叽管辖。
[3] “则谷”是姓氏,“阿列”是名字。
[4]阿色: 彝语音译,是彝族青年经常唱诵的一种山歌曲调。
[5]汪老边: 彝语音译,指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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