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脚步声》

    《水的脚步声》 :

刊发于1965年。此诗是塞佩赫里因父亲之死、为安慰母亲而作,阐述了诗人对生与死的达观认识。塞佩赫里从长诗《水的脚步声》开始,进入了一个自在达观的境界,完成了从“茫然”走向“安宁”的思想历程。“水”是塞佩赫里诗歌中的常见意象,是思想、心灵、精神的象征。“水的脚步声”是指诗人的思想之旅。整首长诗即是诗人的思想之流:“我去做世界的客人/我走到悲悯的原野/走到神秘主义的花园/走到知识之灯的回廊/从宗教之阶梯走上去/直到怀疑之巷底/直到‘无求’之凉爽空气中。”在这样的思想之流中,诗人在认识上完全进入一种禅境。诗人在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中就能获得一种心灵的满足感,“我满足于一只苹果/和嗅闻一丛甘菊/我知足于一面镜子,一种纯洁的友谊/……生活是令人愉快的方式/……生活就是洗一只盘子/生活是在街流中寻找一枚面值十分的硬币/生活是镜子的‘平方’/生活是给永恒之‘幂’的花/生活是大地在心脏的跳动中的‘乘’/生活是呼吸简单而单调的‘几何’。”生活就是如此简单!让生命解脱于挣扎之中,在日常生活中获得精神的自由。这即是禅,这即是“合一”。这样的生活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方式”。获得对日常生活觉悟的诗人是多么的从容!在日常生活中体悟到与绝对精神合一的塞佩赫里,是不主张离群索居式的超脱的。“任何地方我都存在,也将会存在/天空是我的/窗户、思想、空气、爱情、大地都属于我。/有时如果长出/独处之蘑菇/又有何意义?”这里,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是一体,而不是外在于自然的一个另类存在。“一架飞机,在那万丈高空/机窗上尘土分明可见。”飞机在万丈高空之上,似乎远离尘嚣。但果真能完全摆脱与尘世的联系吗?非也。你看那机窗上尘土分明可见。塞佩赫里完全否定了出世的超脱,而认为超脱就在日常生活中,超脱即是“清洗眼睛,以另一种方式去看”生活,显示出塞佩赫里深得道禅的真正内涵。整部长诗是诗人在一番心灵探索之后获得的人生觉悟,即诗人用禅眼或曰悟眼去看人对真主的信仰、人的生死、人的日常生活、人所处的周遭世界等一系列人所必然面对的东西。全诗将生活的真谛娓娓道来,从容安详而深刻,是伊朗现代新诗最伟大的作品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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