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的东方》 :
1961年出版。在这部诗集中,诗人告别了寻道过程中的茫然,走向了光明。此诗集是塞佩赫里对东方神秘主义执着追寻的结果。诗歌名称具有浓厚的佛教色彩,充分显示出佛教文化对塞佩赫里的影响。“悲悯”是佛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在佛教中,“悲”是“慈爱”之义,“大悲”即是大爱。因此,悲悯是对众生的怜惜、怜爱,是一种至善的爱,是用佛眼观众生。对觉悟的认识和体验是《悲悯的东方》这部诗集的主旋律。《运动着的》一诗阐释了诗人对佛教的认识和理解:“一支无茎的花儿在梦的空间,其甘冽的水是/悲悯。/悲悯的目光。那是眼的清醒,手的无叶。”“无叶”是苏菲神秘主义术语,指对物质的摈弃。这里,诗人清楚地说明了悲悯是一种觉悟。《津渡》一诗表现诗人已然获得觉悟:“我从梦之泉回来,湿漉漉的水罐在我手上。/鸟儿在啼啭,莲花正盛开,我打碎了湿漉漉的水罐。/我关上门。/在回廊上坐下来观看你。”诗人从尘世梦醒来,进入到一个莲花盛开的佛的世界。于是,诗人打碎了旧的自我存在,坐下来静静地品味获得精神觉悟的安宁。而《菩提》一诗则是对觉悟的阐释:“那一刻,门开着/没有叶,没有枝,花园呈现出寂灭。/空间之鸟沉寂,这沉寂,那沉寂。沉寂是一种话语。/……声音的迹象淡去,呼唤的迹象淡去,帘子难道已折叠收起?/……每一河流,都成了海洋/每一存在,都成了觉者。”此诗表现了诗人觉悟出“佛无处不在,佛就在身边,佛就在心中”的思想,可谓是塞佩赫里从佛教走向道禅的起点。因此,在这部诗集中,塞佩赫里为自己的思想从炼狱中超脱出来进行着最后的努力,他将自己的整个存在都抛进了悲悯的东方的内部,同时充满了灵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