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结构 :
在伊瑟尔提出这一概念之前,现象学美学家R.英伽登提出文学文本是一个布满诸多未定点和空白的图式化结构,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对这些未定点和空白加以填补,从而使作品的意义最终得以实现。伊瑟尔接受了英伽登的观点,认为文学文本中除已经用文字写出的部分之外,还存在“未写出来的部分”。二者相互作用,构成一个独特的文本结构。“已写出的文本”对“未写出的文本”加以限制,以防它所暗含的意义变得过于模糊和朦胧。同时,“未写出的文本”刺激和召唤着读者的创造性参与,引导读者根据自己的知识和情感储备,通过想象性加工,填补文本中留下的未定点和空白,从而丰富和发展文本的意义。
伊瑟尔将这种吁请读者参与其中的文本结构称为召唤结构。文学文本的召唤结构“不仅调动了读者,促使他对文本进行加工,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驾驭着这个过程”。(《阅读活动》)于此同时,伊瑟尔认为,文本的召唤结构中包含了一个“隐在的读者”,现实的读者只是“隐在的读者”的部分实现。
文学阅读活动是文本与读者之间相互作用的一个动力学过程。如伊瑟尔所言:“文学文本激活我们的各种官能,使我们再创造它所描绘的世界。这种创造活动的产品,是我们可以称为文本实质上的维度的东西,它赋予文本以它的现实。这种实质上的维度不是文本本身,也不是读者的想象:它是文本与想象将达到的结合。”(《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选》(下卷))因此,一个文本的召唤结构中空白和未定点越多,它的阐释空间就越大。同样,现实读者的阅读能力越强,他在这些空白和未定点中注入的东西就越多,文本的意义也就会越丰富。不同的读者由于其阅读能力的差异,对同一个文本会有不同的理解,即使同一个读者每次阅读同一个文本时,对文本的理解也会有所差异。可见,伊瑟尔通过文本的召唤结构这一概念不仅赋予了文本意义开放性,而且赋予了读者参与作品构成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