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似二月花》

    《霜叶红似二月花》 :

作者茅盾。1942年写于桂林。第1~9章最初连载于1942年8~10月《文艺阵地》第7卷第1~4期,第10~14章以《秋潦》为题连载于1943年1~6月重庆《时事新报·青光》第1~29期。1943年5月由桂林华华书店出版单行本。1958年经作者校订收入《茅盾文集》第6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后据《茅盾文集》版并参校初版本校注后编入《茅盾全集》第6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

小说故事发生的时间是五四前后,地点在距离上海仅几小时航程的江南某县。县、乡几大头面家族力量正处于此消彼长之时,新旧势力的斗争错综复杂。其中王伯申、赵守义两派绅缙为了争夺善堂公款的支配权而发生暗斗。秋潦涨水,王伯申一方的轮船公司小火轮行驶时往往冲溃堤坝,破坏沿河村庄的田地收成,赵守义一方遂煽动农民暴力对抗轮船公司,一意利用村民施压,结果却害得无辜村童死亡。钱家村的青年地主钱良材在乡里深孚众望,他试图用更公正合理的方法解决王、赵之争,以维护农民的利益,但这一努力在当时情势下注定失败。钱良材只好放弃部分沿河田地,连夜带领村民再另筑河堤。此外,小说还安排了张家的家庭故事,张家少爷恂如文雅懦弱,暗恋表妹而与妻子不睦,他沉浸在自己的苦痛里而任由家业趋于败落;张家的小姐婉卿干练爽朗,“外场”的事也料理得有条不紊,与丈夫虽两情相悦,但实情是丈夫因隐疾而沉溺鸦片。这条线索铺排细腻,描写了中国旧家族在转型期的内部波动乃至崩坏,其中也颇能见出茅盾的从容笔触与缜密构思,但在第9章之后却未能继续展开。因为小说并未完成,已有的14章内容仅是茅盾预期中小说的第一部,“还看不出我原来的写作意图,霜叶还没有红,围绕男主人公钱良材的故事刚刚展开,女主人公张婉卿的性格还有待发展,而另一位女主人公张今觉则尚未登场”(茅盾回忆录之《桂林春秋》)。小说最初的设想规模极为宏大,据茅盾说,他打算写从五四到1927年这一时期的政治、社会和思想的大变动,第1部写五四前后,第2部写北伐,第3部写大革命失败以后;而他的关注点也是集中于他素来偏重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书中的主要人物是一些出身于剥削家庭的青年知识分子,他们有革故鼎新的志向,但认不清方向。当革命的浪涛袭来时,他们投身风浪之中,然而一旦革命退潮,他们又陷于迷茫,或走向了个人复仇,或消极沉沦。这也是我之所以把书名取作《霜叶红似二月花》的原因,书中的主人公大多是霜叶,不是红花”(《桂林春秋》)。

由此可见,《霜叶红似二月花》与茅盾之前的《蚀》《子夜》《林家铺子》等勾连起来,共同构成近现代中国的全景式文学图景,这也正是茅盾社会剖析派小说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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