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国春秋 :
出自《墨子》。《隋书·李德林传》中李德林引《墨子》说:“吾见百国春秋。”刘知幾《史通·六家》说:“《春秋》家者,其先出于三代。案《汲冢琐语》记太丁时事,目为《夏殷春秋》……《琐语》又有《晋春秋》,记献公十七年事。《国语》云:羊舌肸习于《春秋》,悼公使傅其太子。《左传》昭二年,晋韩宣子来聘,见《鲁春秋》”,“又案《竹书纪年》,其所纪事,皆与《鲁春秋》同。孟子曰:‘晋谓之《乘》,楚谓之《梼杌》,而鲁谓之《春秋》,其实一也。’然则《乘》与《纪年》《梼杌》,其皆《春秋》之别名者乎!故墨子曰‘吾见百国春秋’,盖皆指此也。”刘知幾对“百国春秋”作了很好的解释。
从传世文献、先秦两汉典籍所引佚文及考古资料来看,“百国春秋”至少包括三种情况:①以流传至今的《春秋》为代表,遵守“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的编年体例,文辞简略,似历史大事记,又似新闻标题,西晋汲冢出土的《竹书纪年》与之相类。②以《左传》为代表,采用《春秋》的编年体例,但言事相兼,叙事详备,情节生动,人物鲜活。③以《墨子·明鬼下》所引的记载鬼怪故事的“周之《春秋》”“燕之《春秋》”“宋之《春秋》”“齐之《春秋》”为代表,多言神怪,情节虚诞,历史与鬼神杂糅,与志怪小说近似。故“百国春秋”是先秦历史叙事文学的总称。
除了鲁国的《春秋》和《左传》外,“百国春秋”因战争和秦火,大都亡佚。《史记·六国年表》说秦烧天下诗书,“诸侯史记尤甚”。透过先秦两汉诸子书的征引和越来越多的出土文献,“百国春秋”面貌依稀可辨。书籍虽亡,但其对古代史书和小说的潜在影响不容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