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断可食 :
(民知蝗断可捕,又知蝗断可食,则当无不捕者矣。)
唐贞观二年六月,京畿旱蝗。太宗在苑中掇蝗,祝之曰:人以谷为命。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汝但食我,无害百姓。将食之。侍臣惧帝致疾,力谏。太宗曰:朕愿移灾朕躬,何疾之避。卒吞之,后无恙。是年蝗亦不为灾。见《集异志》。
陈芳生《捕蝗法》曰:唐贞元元年夏蝗,民蒸熟曝干,飏去翅足而食之。又曰:今东省畿南,用为常食,登之盘飧。臣尝治田天津,适遇此灾,田间小民,不论蝗蝻,悉将烹食。城市之内,用相馈遗。亦有熟而干之,鬻于市者,则数文钱可易一斗。啖食之余,家户[[!G87EF]]积,以为冬储,质味与干虾无异。其朝不充,即以此为恒食者,亦至今无恙也。而同时山陕之民,则犹惑于祭拜,以伤触为戒。谓为可食,无不骇然。是盖妄信流传,谓蝗为戾气所化,而不知实乃虾子所化。是以疑鬼疑神,甘受戕害。东省畿南,则知虾子一物,在水为虾,在陆为蝗,食蝗无异食虾,是以无疑虑也。又曰:蝗如豆大,尚未可食。(原书眉注:蝗须长寸以上方可食。)若长寸以上,则燕齐之民,皆畚盛囊括,负载而归,烹煮曝干以供食矣。又曰:陈正龙言蝗可和野菜煮食,见范仲淹疏又曝干可代虾米。苟力捕蝗,则既可除害,又可佐食,何惮不为?然西北人肯食,东南人不肯食者,则以东南水区,被蝗时少,人皆不习见闻故耳,岂蝗不可食哉?
任[[!G9550]]《述异记》曰:旱年鱼化为蝗。《太平御览》曰:丰年蝗变为虾。看似怪异,而实无怪也。盖虾鱼子在水涯,旱年水少,则为蝗;丰年水满,则为虾。非鱼能化蝗,蝗能为虾也。
又,丰年虾鱼子,仍为虾鱼,而不为蝗。故《小雅·斯干》之诗曰:众维鱼矣,实维丰年。凡水足宜稻,丰熟之年,虾鱼必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