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遮断交通之救济法 :
(甲)奉天
自厉行遮断交通政策后,奉省沿铁道各府厅州县,每日截留苦工,多者千余人,少者亦百数十人。各守令力谋供亿,寒为之设炉坑,饥为之备糗粮,皆取办于仓卒。其困难万状,楮墨难罄。兹述其厓略如左:
宣统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以断绝交通,各府厅州县设备不完,截留人有不死于疫而死于冻饿者,特电饬各府厅州县,凡截留之人,每日如何管理,饮食煤火如何供给,医员每日如何检诊,逐日查记,每五日呈报一次。
宣统三年正月初二日,以京奉火车停行,山海关外苦工拥滞,当经直隶总督陈夔龙电奏设法安插。奉旨:陈夔龙电奏关外一带防疫紧要,各省前往工作人等回籍度岁,未能入关,宜筹安置等语。现在天气严寒,各处工作人等留滞关外,饥惫实堪悯恻。其行近榆关者,著陈夔龙设法安置留养;其在奉天境内,著锡良饬属一体妥筹办理,毋任流离,以重民生。钦此。当即特派委员,会同锦州府绥中等县,租房五所安插之,日给口粮银元一角至一角五分。沿铁道各州县,亦仿此酌量办理。
初十日,电饬三省各府厅州县,凡疫已发见之处,应分别地方情形不能全部隔绝,如西关疫死人数较多,则西关外一处断绝往来;或街内疫已盛行,则于街外设转运交换所,凡外来之车辆,概在街外或距街三五里之村镇买卖装卸。凡要道,不论有疫无疫,均设卡查验。其办法:车辆行人往来自无疫处所者,验明放行;来自有疫处所者,截留七日,验系无病,仍给照放行。既经验过七日之后,再经过无疫地方,非验系有病及疑似者,不得留验。车辆装运以粮石柴煤日用必需之货物为限,其兽类皮革、陈旧衣物,无论何处,仍不准往来输运,一律实行,不得敷衍。
二月初二日,复电饬营口、安东、新民、锦州、昌图、宁远、凤凰、抚顺、本溪、辽阳、海城、复州、盖平、铁岭、开原、盘山、锦西、绥中、镇安、广宁、奉化各府厅州县,凡载粮豆车运至各城镇及沿路车站,应于街外设立交换所,如公主岭办法:各处所来粮车,即于该所卸载消毒,原车饬回,再用本街检定之车运往街内或站内。如交换实系为难,处所准将车夫车辆严重消毒放行。
是月,北路防疫分局严断吉奉沿边各地交通(详前),特规定救济法如左:
一、文报局信差。
一、邮政局信差。
一、各处军队、学堂、巡警暨各局所衙门持有印文之专差。
以上三项人,均须验明,果持有各局署之印文或官衙戳记信件者,盘诘相符放行,惟不得一人而挂他人。
一、除以上三项人员,无论何人,概不准放行。
一、附近村屯粜粮石、售卖柴草大车,准其放行。惟每车一辆,准赶车一人、跟车一人随同车辆放行。此外不准多带一人,以防弊混。
是月,又因奉天省城疫势未熄,将最不洁部落工夫市严行圈禁,当设接济所,规定办法如左:
一、各路口用木栅栏并洋铁瓦两种分别按段钉固,只留两路口出入。各户如有因事外出,发给通行证,始准放行。
一、接济柴米,分两处路口发放。所有办公房屋,由四五两区于路口左近地方各租赁一处,以便办公。
一、两区隔断交通各户发放柴米及日用洋,划分两段,每日每区各放一段,以期简捷而免混乱。
一、于隔断界内包备浴室一所,以便各户人轮班沐浴。
一、堆积秫秸,须有指定附近空阔地方,两区各设一处。应由该两区酌派巡警常川保护,以防意外。
一、开办时先行黏贴告示,并于隔断交通界内刷印白话劝谕,按户发给。
一、预发各户米柴、日用洋联票执照,交由各该区填写口数分给,以期详细。每日各该户持票请领时,由所验明登簿,盖用骑缝戳后,始行发放,以杜冒领而免遗漏。
一、由所代备领讫凭条一纸,各户持照验明登簿、盖戳后,交与该户至发放处领取,毕即凭条交与发放之人,以凭存查。倘发放人有不公允之处,准该户持条不交,径向该管员声诉。
一、柴米票据按每日先期换给新票,惟领洋票据按每月换给,以免日久污毁。
一、发放各户柴米等项,均按户口次序来领,以免拥挤。
一、每日发放各柴米暨按月日用洋数目并通行时间,随时列表报告。
一、每大口每日应发给米半升、秫秸二捆,小口折半(十二岁以下为小口)。概不收价。
一、每大口每月发给日用洋一元,小口折半。发放票据,按照柴米票办法,惟每次预发半月数目。
一、发放柴米,每一次按一日数目发给。
一、通行证,每户每次只准出入一人。凡出者,持通行证到挂号处登记年月日时刻,并将所住地点、办理事项说明,始准放行,不准在外逾夜。如有在外逾夜者,除饬本人不准归回外,并将该通行证收销。
一、通行证须将颜貌、年龄、住趾〔址〕、赴何所、何时出入详细刊明,以便填写。
一、无论各该票据,如有丢失者,应赴本所声明,经查实后,仍取该户保证,声请另发特别票据,以便稽查。
一、如有探望隔断区内住户者,应在本所指定地点等候,再由本所发给隔断区内之人证据,始准接晤。
一、隔断交通界内如有声请移居者,须经防疫事务所之许可,始准放行。
一、关于清洁卫生等事,应由本所与本段之区官协商施行。
其余各属,皆遵照正月初十日、二月初二日之命令办理。
(乙)吉林
吉省遮断交通之救济法与奉省异,其大致如左:
(甲)贫民留养。此次染疫,贫民为多,则留养之事,非惟慈善之道,亦防疫之要着。况交通既断,此辈无所得食,亦救济宜尔也。而因各处情形颇有不同,故办法因而稍异。兹以省城及各属与哈尔滨、长春分为三项如左:
(一)省城及各属
(甲)省城。设庇寒所二处,收养耄老、残废、游民、乞丐及外来之流徙贫民,与夫本城被停之下等营业,派委员医司事办理。其办法如下:
(一)入所办法。每人入所,即给棉衣裤各一具,早晚用饭两次。其有由委员挑执杂役者,并酌给以赏钱。若所内规律,则起居、沐浴及室外散步以至一切卫生清洁,皆有定则。
(二)出所办法。庇寒所裁撤而善后之办法生,省城当经分别收入工厂、养济院,或听自择生业。
(乙)各属。自防疫令行,即通饬各属设庇寒所,一依省城办法。计共设庇寒所九十六处。其特多者如双城至三十一处,伊通至十二处。
附:难民截留问题。当防疫綦严之时,适有境外放归难民一事,安插之法,诚不容缓。当经电饬各属截留难民,令沿途州县分摊留养,并筹安插之法。其调查方法共分三种:(一)境内实有难民若干,内有壮丁若干;(一)有无可拨开垦之地,民间大户如需招募佃户,每日能给工价若干;(一)难民壮丁固可劝令就垦,而老弱妇女如何安置,每丁口需款若干,应统筹计画,分别安插。旋据各属报告,境内此项难民无多,均愿自谋生业,撤所时无需安插,惟本地老弱残废无亲属领归者,分别收入习艺、劝工等所及养济院。
(二)哈尔滨。傅家甸贫民最多,传染疫症亦以此项贫民为甚。当向东清铁路公司先后借篷车百辆,将贫民圈禁车内,逐一查验。预备绵衣面粥,俾得饱暖,并派员司妥为照料。即将贫民所居染房胡同、五柳街最坏房屋二百余间及铁路界内紧靠傅家甸之华民私盖草房二百一十四间,一律焚毁。又因三江会馆在傅家甸所设之庇寒所两处收留贫民,令设法推广,并由公家津贴银两,以资补助。贫民一经圈留,得资饱暖,即无病毙情事。至东清公司圈验之无业贫民五百余人及由双城运来之无业游民百余人,先后送赴长春暂行安插。
(三)长春。自城厢内外小店伙房一律封闭,遂设贫民留养所,收养本境贫民及由哈来长之苦工,俾免冻馁。计宣统二年十二月间共设四处:(一)城西十里堡;(二)城西二十五里堡;(三)城东北十五里堡;(四)城东南稗子沟。宣统三年正月,又添设城东安龙泉一处。均由商埠及城乡两警局分任办理,内用人员分三种:(一)巡警,查察所内一切情形;(一)医官,经理所中饮食起居及卫生救治一切事务;(一)陆军,任管理巡逻、监督掩埋之责。其人数视贫民之多寡酌定。至乞丐尤易染疫,先时择其强壮者,给以绵衣银元遣散;其老弱者,另于南门外设土窑二十处收留,逐日施粥。疫平之后,留养所已撤三处。今稗子沟、安龙泉二处尚存。
(乙)特别放行
(一)人员。除本省现任道府以上及各处因特别重要事务遣派之官员、各国领事与其家属并因特别重要事务专派之官员、以及陆防军队持有局发特别放行证或命令,各检疫所照验放行外,所有关于防疫人员,由局发特别放行证及临时命令者如左:
(一)各处调来办理防疫人员及医官医学生。
(二)派往各处查考防疫法之专员。
(三)各国派来调查疫症之医师。
此为省城及各属之普通办法。以外哈尔滨道里道外遇有交通要事,由局及领事发给放行执照。长春城内与大北关商埠界及满铁附属地有交通要事,中外人等出入城门,须由局给通行证。日俄领事皆取此证,转给该两国商人。日本防疫支部亦刷印附属地通行证,转交道署,发给我国商民。彼此执行,均无阻碍。
(二)药品。吉省防疫总局派往各处购办防疫药品之专员及各属派往他处购置药料之员司,持有特别放行证或执照,各检疫所及各分卡放行。药商经认许者,一律办理。
(丙)食用接济
(一)粮米柴炭。省城指定江南公园、东关、西关、北关四处市场,派员办理。凡运粮米柴炭车辆爬犁等至各检疫所、分卡,委员验明给票放行,令赴市场售卖。购买粮米柴炭者至场自行带往车辆爬犁拉运,不准原运之车拉送进城,市场委员即按买主发给购买执照,以便沿途巡警查验。订发粮米、柴炭市场规则,通饬各检疫所及分卡并贴示谕,一体遵照。哈尔滨当傅家甸圈围之先,即由局预备派员赴一面坡采买柴炭,赴呼兰购运粮米,均经预备齐楚,以时分配。长春则四乡输运粮米柴草车辆,不准入城,于城外指定堆积场,由局另派车辆载运入城,发给关防白旗,以示区别。其余各属,凡运粮米柴炭车辆,或令存积城外指定处所,或派医驻城门卡所查验放行。
又虎林厅所辖乌苏里江以东各边界,前接俄员照会,奉该国命令,于沿边交界一带分派马队,日夜巡查,自本年正月十三日起,无论华俄商民,暂禁交通。其繁盛村屯,均设有检验所,遣派医士驻所检验。如有违章出入其境,必须收所查验五日,始准放行。办理亦尚认真。惟彼境日用烧柴向悉仰给于我,我境日食米面等物亦向悉仰给于彼,行未数日,我无余粮,彼无柴草。遂于正月二十日接俄员照会,拟定限于十五天内,于乌苏里江心立一中外互市场,准两国之人日中为市,贸易而退,不准彼此出入国界,并由两国官员派兵前往弹压,以免滋事。
(二)食盐。凡转运食盐车辆,各检疫所及分卡准由盐站自雇车辆接运。
(丁)文报递接 凡外来文报邮件,由检疫所消毒,每日由城内派人接递。其发去文报邮件,亦每日由城内派人送至该处。如原差验明无疫,即可当日回递。
(丙)黑龙江
江省有疫地遮断交通之救济法与奉、吉无殊,可无庸赘述。其办理最困难、供亿最繁重而取办于仓卒者,即救济自俄境防疫逐回之华侨是也。
宣统三年二月十一日起,俄因防疫,令华侨出境。迨经力与磋商,允将闲散不洁者先行,余且暂留。然旬日间已六千余人,满、库两界未查在内。沿江一带纷纷而来,每日资遣一二百人外,流寓爱城七十六屯者三千余人、黑河村市者千六百人,沿途乞食,日不暇给。当饬爱珲道督饬黑河、爱珲厅,与绅商筹议安插。爱城本有招垦局,可令开垦,然冰雪在地,须留养三个月。黑河拟设官商合办矿务公司,然满、库均有由俄境回国之人,且因库厂限禁入沟,其饬探采者尚无成效。惟有暂令刊伐木材,官商合给粮食斧锯,各令运售归本。俟春融后,愿耕者劝令开垦。俟公司雇把采出金苗后,愿工者令作矿丁;其不耐苦力者,资遣出境。每屯拨米五石,由屯长给予一宿两餐,即令前行,并由分卡巡警压送。自上游来者,由黑河每人给面三斤,巡警接替押赴爱城防疫局领票,至梁家站又给面包五斤,免致逗遛滋事。再于大岭检疫所备粥厂,食后令行,每人给面包五个。嫩江府讷河厅经过各属,亦照此办法源源接济。
二月十二日,嫩江府知府王彭禀报,流民南来日多一日,大半面无人色。其赴知府衙门、巡警公所两处恳求赈济者日必数起。当在警务公所,每人给发江钱五百文。嗣因人数渐增,非但财力不继,府属频年荒歉,粮储一空,行旅即囊有余钱,商贩实家无担石。当饬吉林民政司拨米百石派员运往,复由该府匀拨订买小米五六十石,由防疫会检验发给无疫放行票照后,即持票投府署,由知府于头门设棚,亲自按人分配遣放,每名每日给米二升、钱五百。四乡则由与黑河接壤之四站(即搭溪站巡警分区)各发二日钱米,由四站二日抵城。其到城之日,尚有四站两日所发钱米未完,不必遽行,再由卫生队指明应投某店住宿。次日赴防疫会验病给照后,由会中检疫队兵引赴府署,照章给发钱米,面询职业、原籍、家属,分别填表,择其原籍有家属、厚重质讷者留府安插。此外或因其行远忍饥、困顿可悯,暂准留养三日即出境,由府城一站至依拉哈站钱米一日,过依拉哈(即博尔多)一日,即抵纳河厅城。惟查此项流民,良善者稀,色目甚杂,府境又为卜奎西北要道,南北往来人众。此次仅赈北来侨民,必须将南来人众剔出,如俟发米之时面问其所从来,即由卜奎东荒来者亦托迹于瑷珲黑河,无从办〔辨〕别。当于各人入城时添招军队八名,在城根一带巡逻。即于入城时领赴某店歇宿,由该店注入循环簿。当晚于十二钟派人赴各店按人详查,另行簿记,以与店簿相证。以免店家弊混,以多报少,希图漏捐。流民入城后,由队兵指明住店,不许另投他处。计城内店户约十二家,因指出住客较多者之店八家,专住北来人众,以示区别,而便稽查。至侨民住店各费,令其照章给钱。其不能照章给者,由官代给,即在各人应领五百文之中剔出,交店家收受。至流民至城时刻,恒在下午,不能随到随赴防疫会检验。即先令住店,次日由警传知分赴该所验病,给予无疫票据后,再投府署领钱米,并于票照上注明给几日、钱米可以行至某处,以杜弊混。兹将当日办法列左:
一、北来人民所住各店,与南来人民所住各店不得互相掉换,致碍稽查。如指定各店之外,私投他店或容留者,查出一并议罚。
一、该民等如于日落之时进城,须由检疫卫生队(其左膀上有白布一条即是)指示住宿,不得违背。如队兵离汛,未曾相遇,即投岗指示。
一、住店住宿之次日早晨,即赴检疫所听候检验给票。有病者仍须留院诊治,不得违背。
一、检疫所验明无病给票后即投府署持票领米。
一、该民等如于上午九钟到城并不住宿打尖南行者,即于进城之时向卫生队兵说明,带赴检疫所,检验无病给照后,即投府署领米。
一、领米之后即须出城。如有持赈匿不出城,希图更名再领者,查出重办。
一、开店之家遇有本日已经领米之人仍再寄宿者,须报警局存案,以便来日发给留养钱米,并杜更名冒领之弊。
一、发米分部三区:四站为第一区;本城为第二区;依拉哈为第三区。按段照章给粮,不得争多较少,致滋喧闹。
一、凡赴府署领米者,由司法巡警指示该民等齐集府辕门外听候。唱到自己姓名时,即鱼贯进领,不得于传唤他人时争先挤入。
一、在头门外领米后,仍鱼贯由东辕门而出。不准徘徊瞻望,拥挤不行,致碍后人领米地步。
一、府署发米以十二钟为限,过限停止,俟明日再发。不得一人或数人任意要求续放。
一、凡发米以后,如本日人数太多,即应分作两班起行,由府派兵押护,以免沿途安宿滋事。
一、凡分两班起行之时,某人应归头班先行,某人应归二班后行,或隔一日再行,届时听候指示,不得争较先后,不服约束。
一、住店时须照向来店章给与店钱,其极寒者准从少。每人给铜元四枚作为烧柴费。
一、尖站及在屯住宿,至少给烧柴钱铜元三枚。
一、除尖、宿两项外,每名每日给使用钱二百五十文。
一、以上三项尖、宿、烧之钱,每日于领米之时按名发给。
一、上项均以单行无被包衣囊者为断。其挟有川资及有牛马之车把坐客、贩买货物客商,均照向章自行给钱。
一、住店时,每炕至少须住十二人,不得希图宽展,妨碍店主及他客。安息之地,其在乡屯时,尤当聚居一处,不得任意投宿,勒令民户腾挪房屋,致妇女无处容身。
一、除店家外,遇有投宿之处,应听屋主指出某地,令其安息,不得任意挑剔,或故与妇女所居之坑〔炕〕相近。
一、投宿之处,仍按店章给钱与屋主,只许多给,不许减少。或自愿免收者听。
一、尖宿之处不准聚众耍赌、私吸洋烟。
一、过往人等,除因病应留养病院,及愿在本地佣工,经知府验明留养,听候派拨工作者外,余或因行路,或因受饥疲乏者,准留养三日,仍按日给予钱米。
一、留俟工作者,一经派定在何地方执何佣作,不得违抗。应得佣值若干,均照本地向来雇工劳金办理,并须订立合同,以资遵守。由直东两省商民具同乡保结,于合同上注明。
一、凡因饥疲留养者,以三日为限。如实系困顿猝难起行者,准再留养二三日,惟至多不过一星期。每日除店钱外,给铜子四枚。
一、店户遇极贫者,只准收店钱四枚。如系饥疲留养者,既仍由官按日领钱,如果仍只给四枚,店户亦虞亏累,即加给四枚。
一、留住之人,每日给米二斤,足敷两顿,不再加给打尖口粮。
一、发放留住之人钱米,另给票照,不与前项。载明给米盐钱若干,应行至某处。票照同,以便考核。
一、此项票照于该流民起行或到工之日缴销。
二十一日,据爱珲道黑河府电称,现遣华侨出境,无业可营,同一困难。不如薄给工资,使开满库等厂及爱海道路,以免假道外人,动辄受制。拟请择能耐劳者分拨满库两厂,由该厂筹款,督饬兴工。其爱海道路,即饬毕路协领奇克德卡官等督工开办。如此以工代赈,俾饥民藉以生活,不致流而为匪等语。当即电饬照办。至开路费用、由某处至某处距离若干、需费若干、各路工程之难易、酌拟分配之人类,须通盘估计,预为筹画具报。其由爱珲至观音厂道路亦应开辟,饬即一并酌筹办理。嗣据黑河府电称,爱海开道,前经禀准饬办,库嫩道亦奉派勘拟办,均未实行。黑库以达漠河矿厂无道可通,借径外人,诸多掣肘。回国华工,挖金则先须采苗,不能骤容多数;垦地则冰冻未解,无法结屋下犁。现行者惟木板、资遣二事,然木板容七百人已觉过多,资遣已逾千名,尚有源源来者。不如趁此时机、派员集令、前往开道,分爱海、库嫩、黑库为三路,同时并举,期以两月。毕事薄给工资,人亦乐从。开通之后,东荒农事正兴,于工则谋食有区,于农则佣人不乏。珲道既通,爱境亦不虞匮食,又可通商贾懋迁之途。俟草现冰融,矿垦二业,一呼即至。实边之策,以人为贵。似此精壮民丁,遣之回籍,既耗财又可惜,万一至省后麇集一隅,留则无业,行又无资,恐更危险等语。当即电饬照办,并派黑河府认真督饬,就近拣派妥员速办,以兵法部勒。所需款项,核实估计请领。至黑库达漠河金厂一道,应早开辟,以免借径外人;由爱珲至观音厂道路,亦宜一并酌筹办理。旋于三月初二日据黑河府电覆,路工应分缓急难易,库黑除头二区尚平坦易修外,余如北流,沟壑山峦,直抵江边,必越冈伐木,架桥为难。而最急之路爱海通东荒珲路,于垦、于商、于民食裨益实多,惟越兴安岭,工程较巨亦难。而最急至库漠一路,借径掣肘,必须急为开辟。然难修情形,视黑库上段为尤甚尤难。而最急若库嫩一路虽易而可缓,爱路甚难而亦不必急。应俟以上各路辟通后,再为赓续进行。其黑库线已派员履勘,中旬便可动工。近查华侨逐回者渐稀,先回者已分别安遣。以人数路工计,拟先从黑库、爱海入手。爱海线即请饬下爱珲厅协同勘估,并请电饬库漠两厂,先将库漠线勘妥,俟黑库通后即便续修。当即分别电饬照办。
初三日,决议安插侨民之法,于沿边开通三路:一由黑河至兴东为一路;二由黑河至库玛尔河为一路;三由库玛尔河至漠河为一路。其漠河至呼伦,向有道路可通,稍加修治,则沿边脉络即节节灵通。此外再由沿边至腹地开通两路:一由黑河至海伦为一路;二由库玛尔河至嫩江为一路。内外声息更可联贯。所有各处路线,某处应需若干工程、能容若干人,复饬黑河府切实踩勘估报,迅速开办。
是日,又电询各属安插流民办法。据嫩江府电禀,拟令南来之民分别佣工伐木,当饬照办,所拟拨修甘河轻便铁路,并饬该府会商协领等,妥筹办理。其讷河过境流民,据讷河厅电禀,分为四段接济食宿,每名早给面一斤、付店费铜元二枚,晚给米十两、付店费铜元四枚,节节警护,妥遣出境。内中如有实在良善耐苦者,酌留开垦,并请拨队弹压。均即电饬照办。其由讷河至龙江界内,即饬该府沿站供给尖宿,并于省城内设立旅客栖止所,设法安置。饬民政司妥筹以工代赈之法,俾免流离失所。惟修路、伐木,均属目前一时之计,转瞬工竣冻解,即须另筹安置。至黑爱沿边等处,向不产粮,均仰给于东荒一带。前据黑河府电称粮食缺乏,恳速接济。奈道将开冻,转运维艰,若必俟开江后由哈尔滨江轮运往,诚恐大费周折。数万哀鸿嗷嗷待哺,一旦缺食,后患何堪设想。当饬广信公司勉力筹措,设法购运,以期不误民食。
初四日,据嫩江府电称,由爱属三站递送过境流民,均称俄人一经驱逐,立须离境,衣囊钱货不容携带,路长衣敝,形同乞丐,沿途店户不纳。虽领有米面,无从熟食,前后因冻饿致疾、鞭扑受伤留治病院者数十人。虽陆续治痊,然府城无估衣、成衣店肆,不能购办棉衣,续来者甚多。请饬瑷珲、黑河等处采购袄库〔裤〕给发,以免无衣露宿致毙。当以该府所称侨民流离困苦情形,深堪悯恻,即饬瑷珲道等酌量施给衣食,以免冻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