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法 :
在敦煌所藏《守温韵学残卷》中,已经有了关于等韵门法的初步叙述,早期韵图《韵镜》卷首的《归字例》就是早期的门法,宋代《四声等子》卷首有“辨音和切字例”“辩类隔切字例”等9条,是门法的进一步发展。元刘鉴《经史正音切韵指南》附《门法玉钥匙》首次提出了“门法”这一术语,列了13条门法(音和、类隔、窠切、轻重交互、振救、正音凭切、精照互用、寄韵凭切、喻下凭切、日寄凭切、通广、侷狭、内外)。明释真空著《直指玉钥匙门法》,把刘鉴的13条门法扩展为20条(所增7门为:麻韵不定、前三后一、三二精照寄正音和、就形、创立音和、开合、通广侷狭),成为集门法大成的一种书。门法的内容大体上可以分为3类:一类是指明反切和韵图相合的一般通例,如“音和”。一类是解释反切与韵图存在矛盾时如何求得正确读音,如“类隔”“轻重交互”等,这一类是门法中的大多数。因为韵书中的反切很多是前代流传下来的,而被切字与反切上下字读音的发展变化未必是同步的,照着反切的一般规则拼切出来的读音就会与被切字的读音有距离,或者在韵图的等列上有出入,门法的存在就是为了解释和弥合这些矛盾。还有一类门法所解释的现象,仅仅是因为等韵图的结构造成的,比如“振救门”,说的是反切上字为精组声母,下字为三等,则被切字为四等,其实,这些“四等”字是“假四等”,实际上还是三等字,因为声母是精组字,按等韵图结构只能列在四等(如《韵镜》精组与照组同列,三等的位置被照三即章组占据)。关于等韵门法的作用,明清以来一直有对立的两派意见。一派持肯定态度,认为门法有助于掌握反切,读懂韵图,如明袁子让《字学元元·自序》云:“予生十岁,即常以书中切脚二字反覆求之,亦悟为上审牙舌唇齿喉,下审平上去入,率意试之,十中其五……十五岁乃得诗韵,尽叶其声,始知下有分韵。继得古《四声等子》,尽概其切,始知上有分母,依法试之,十中其七。及游曾植翁老师之门,窃其謦唾,乃得解门法钥匙,尽错综变化之神,是时于切脚,始十试而十中。”另一派则持否定的态度,如明方以智、方中履、吴烺、清潘耒、李汝珍、陈澧等,对等韵门法都有非议之辞。清许惠《等韵学》认为20门法“支离凑合,亦徒乱人意。”现代学者李新魁认为:“这些门法,纵然表面上看来好象是比较深奥难懂,但是,只要我们深入领会它的基本精神和编撰目的,也就不难理解和掌握。明清时人贬低等韵门法,忽视它的作用,显然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