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宜预备

    蝗宜预备 : 乾隆二十四年己卯,江南、山东蝗灾。京畿道御史史茂上捕蝗事宜疏曰:窃惟事必豫而后能有功,物必备而后可无患。今岁江南、山东等省飞蝗偶发,上廑宸衷,钦命大臣星驰督视,并查明飞蝗初起之地,严参重究。(乾隆三十五年以前,地方如有蝗灾,必须根究蝗蝻起处,予以极重处分。是时邻近州县,必互相推诿,希图卸责。见乾隆十七年监察御史周焘除蝻灭种疏。我高宗纯皇帝知其然,于乾隆三十五年庚寅六月,降谕旨:嗣后捕蝗不力地方官,并就现有飞蝗之处,予以处分,毋庸查究来踪,致生推诿。著为令,并将此通谕各督抚知之。钦此。而飞蝗初起之地,不必再查矣。此尚是乾隆二十四年疏,故云查初起之地。)仰见我皇上整饬吏治,痌[[!GAF8D]]民瘼之至意。伏思蝗孽飞扬,为害最烈;追捕不力,处分最严。捕蝗不如捕蝻,捕蝻不如灭种。凡属地方官无不周知,而往往官罹严谴,民受虫灾,贻祸于邻封而莫救,追悔于事后而无及者,其故何也?盖捕蝗蝻,非卤莽草率而为者也!未发塞其源,既萌绝其类,方炽杀其势,是故生长必有其地,蠕动必有其时,驱除必有其人,扑灭必有其器,经画必有其法。乃人多狃于目前,而忽于远虑。当冬春无事,有一二老成历练之人言及蝗蝻为害,宜早为筹办,未有不以为迂缓者。平日漫不经心,而一旦闻有蝗蝻,则茫然不知所措,意无成见,事无头绪,东奔西驰,竭蹶迟延,以致飞蝗四布,莫可挽回。夫蝗不常有,而地方官不可不时存一有蝗之虞,故必于闲暇无事之时,为未雨绸缪之计。臣伏查搜捕蝗蝻款目,备载群书,采辑八条(乾隆二十四年户部议准,奉旨通行京畿道御史史茂条奏捕蝗法六条,想即此八条中之六条。余尚有二条,无从查录),敬缮清单,仰请敕下直隶、江南等省督抚,各就本地情形,详悉妥议,转发各州县,饬令于闲暇无事之时,将地之宜勘、时之宜审、人之宜备、器之宜裕、法之宜修者,一一预为筹画,则先时而整顿妥协,自当几而办理裕如,又何至飞蝗为灾,有害田畴?臣所谓豫则有功而备则无患者。此也。抑臣更有请者。定例州县报有蝗蝻,该管上司即躬亲督捕,法至善也。惟是地有蝗蝻则民扰,官际此时则官累。该上司宜加意防维,曲为体恤。一切供迎,不可责备,跟役减少,无令夫马借备民间。家人、衙役、厨轿等夫,实心严查,勿许暗中勒索。则官民得专心扑捕,不致旁念纷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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