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之

    王夫之 :

衡阳(今属湖南省)人。晚年隐居衡阳石船山,后人称为船山先生。明崇祯十五年(1642)举人,明亡时,曾在衡山举兵抗清。兵败后往投肇庆南明朝廷,任行人司行人。后从瞿式耜抗清,瞿式耜殉难,王夫之即隐石船山不出,著书40年。

王夫之诗词文赋无一不精。其散文章法谨严,文锋犀利,如著名的《读通鉴论》诸篇及《知性论》《老庄申韩论》《君相可以造命论》等篇,被认为是“学者之文”的代表;传记文多情感深沉激烈,如《船山记》《自题墓石》等;其骚体赋高步屈子,沉郁苍凉,如《惜余鬒赋》《九昭》《祓禊赋》等;咏物赋托物讽世,蕴藉劲拔,如《蚁斗赋》《孤鸿赋》《霜赋》等。

王夫之在诗歌上主张重情重意,情景交融,认为“含情而能达,会景而生心,体物而得神,则自有灵通之句,参化工之妙”,“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姜斋诗话》)。诗宗汉魏六朝,尤以《古诗十九首》为最。其言:“汉魏以还之比兴,可上通于风雅;桧、曹而上之条理,可近译三唐。”(《姜斋诗话》)因而其所为诗,也力追汉魏,而辅以楚骚,“词旨深敻,气韵沉郁,读之如观夏鼎商彝,如闻哀猿唳鹤,使人穆然神肃,修然意远”(邓显鹤语,引自《晚晴簃诗汇》)。其诗以写抗清经历及寄托亡国之痛者最佳。《续哀雨诗四首》有“寒烟扑地湿云飞,犹记余生雪窖归。泥浊水深天险道,北罗南鸟地危机”,《读指南集二首》有“沧波淮海东流水,风雨扬州北固山。鹃血春啼悲蜀鸟,鸡鸣夜乱度秦关。琼花堂上三生路,已滴燕台颈血殷”等,悲郁沉痛,感慨遥深。再如《拟阮步兵咏怀》组诗,有孤臣白发之泪,失意无名之感。“补天西北倾,奠地东南委。清虚非久居,沉沦安足纪”“失弓原郢客,逐日非夸父。要领诚不惜,孰为同草腐”等,皆有此意。

王夫之词,亦是清初遗民词人的代表。近代朱孝臧《彊村语业》说:“苍梧恨,竹泪已平沉。万古湘灵闻乐地,云山韶濩入凄音,字字楚《骚》心。”(〔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揭示了其词风的忠爱缠绵、凄婉悲慨的特点。如〔摸鱼儿〕《病后作》、〔醉春风〕《遣病》等词有“长歌当哭”之痛;《潇湘怨词》二十六首,以孤山胜水之景寓浩渺深悲之情;又如《船山鼓棹初集》《船山鼓棹二集》中咏灯花、咏莲子、咏衰柳之作,龙榆生认为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之感。(《读王船山词记》)

王夫之也创作杂剧,所作《龙舟会》演谢小娥杀盗报仇事,素材本唐代传奇《谢小娥传》。论者有谓作者借以发泄其遗民悲思。

其著述宏富,在经学、史学、文学方面都有开创性贡献。著有《周易外传》《尚书引义》《张子正蒙注》《读通鉴论》《宋论》《楚辞通释》《姜斋诗集》《姜斋诗话》《船山鼓棹初集》《船山鼓棹二集》等,后人辑为《船山全书》16册,300多卷。王夫之全集现有岳麓书社2011年版修订《船山全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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