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籁 :
语出《庄子·齐物论》:“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庄子在这里首次提出“三籁”的概念,“人籁”和“地籁”是作为“天籁”的参照而提出的。
“天籁”比喻无声无形而无处不在的“道”。庄子认为只有抛却人间是非、名利而达到“吾丧我”之境才能体悟到“天籁”之妙。“人籁”与“地籁”属于人与物的范畴。《齐物论》说:“人籁则比竹是已。”唐人成玄英《疏》说:“人籁则箫管之类。”晋人郭象注“籁”说:“夫箫管参差,宫商异律,故有短长高下万殊之声。”(郭庆藩《庄子集释》)庄子“人籁”侧重发挥“万殊”之意,用音乐的千曲万调代指下文批评的百家争鸣乱象:“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人们形神不安,勾心斗角,“随其成心而师之”,“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各怀偏见,各执一端,争辩不休。儒墨有是非之争,昭文善于鼓琴,师旷妙知音律,惠施好谈名理,公孙龙坚白之论,在庄子眼里这种“物论”都是未得道的曲士之见,属于“人籁”而非“天籁”。可见“人籁”喻指当时的百家争鸣,庄子对其持批评态度。
后人多从音乐角度阐释和发挥“人籁”的蕴意,对后世美学思想有重要的影响。如袁枚《续诗品·斋心》说:“诗如鼓琴,声声见心。心为人籁,诚中形外。”音乐是人内心喜怒哀乐的表达,主张真情实感,这是对庄子“人籁”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