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言

    得意忘言 :

指在具体语境中,听者或观者一旦明确了言说者所要表达的意义之后,就会把具体的言说方式和言说内容忘记,或者说具体的言说方式与内容就会变得不再重要。语出《庄子·外物》:“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原意指言词是表达意思的,一旦知道了意思就不再需要言词。《庄子·天道》的“轮扁斫轮”认为,斫轮之道在于“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术存焉于其间”,意即只有主体和客体融合才能得意,得意正是忘我境界的一种体现。在这种境界中,真正的意存在于主体和客体彼此交融的过程中。否则,主体的描述只是对象性的,不可能切合真正的意。主体忘言之时,便是主体达到主客融合的境界之时。

就哲学而言,用具体的形象作比喻,是为了说明道理的。道理明白之后,具象的比喻就变得无足轻重。这就是得意忘象,不落言筌。哲学家希望读者忘记言说中的形象而铭记背后的道理。文学中的形象则不同,文学形象是作品的灵魂,不可取代。在文学中,意与象难以分离,但又不能太执着于语言文字,否则就会流于形式和形似,失去对意蕴、意境的表现与发掘。

言简意赅、注重神似、含蓄蕴藉是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的基本特征。作为中国古典美学的重要范畴,得意忘言对于形塑中国古典文学艺术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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