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 :
语出《庄子·大宗师》:“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坐忘即要忘其身、忘其智而体悟大道。《庄子·大宗师》中认为坐忘的具体过程为:“吾犹守而告之,三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通过“坐忘”,先忘天下的存在,后忘一切外物的存在,再忘自身的存在,然后便达到朝彻之境。朝彻即心灵的澄彻空明。如此,便可以“见独”,即体悟到宇宙之道。体悟到大道,也就超越了生死。对此,郭象《庄子注》云:“夫坐忘者,奚所不忘哉?既忘其迹,又忘其所以迹者,内不觉其一身,外不识有天地,然后旷然与变化为体而无不通也。”即坐忘所导向的是一种“损之又损之”而后获得的静定悟道方法。
唐代道教学者把庄子的这一悟道方法进一步发展为具有宗教色彩的坐忘修道理论。如司马承祯著《坐忘论》《坐忘枢翼》,阐述坐忘达到的最高状态是“内不觉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与道冥一,万虑皆遗”。这种“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虚静,正孕育着大智慧的产生。
坐忘思想,对北宋理学家周敦颐主静说的形成也有较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