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疾者的爱》

    《羸疾者的爱》 :

作者白吐凤。1925年4月上海中华书局出版,全名为《白采的诗——羸疾者的爱》。

长诗《羸疾者的爱》,约700余行,6千多字,分为4章,以主人公与老村长、母亲、朋友和少女的4段对话结构篇章,叙述了主人公羸疾者在漂泊中路过一座秀美宁静的山村时坚决拒绝一位少女的求爱的故事,塑造了一个执着而又刚强的主人公羸疾者,表现了五四退潮时期青年知识分子正视现实、追求理想的精神。

所谓羸疾者,是指孱弱、疲惫、仿佛得病的人。一般认为主要是指肺病患者。羸疾者拒绝少女求爱,首先是认为只有纯洁的人才能爱人,才配被爱,而自己为一个羸疾者,遭受着来自世人的恶意,内心已经被世俗污染,不是一个纯洁的人。诗人写道:“我正为了尊重爱,所以不敢求爱;我正为了爱伊,所以不敢受伊的爱。”对比朱自清的《毁灭》、冯至的《吹箫人》等同时代的长诗可以看出,五四退潮之后,诗人并没有颓废或者堕落,不仅勇敢地正视现实,而且对于“生之尊严”一如既往地坚持和执着。接下来,诗人从伦理学角度分析少女和老人的施爱不过是“需要”和“利用”。同样自己也无法对他们捧出真心,只有纯真的、美的才是理想的爱情。由此,诗人提出一个“真和美便是善”的新的伦理道德观,给封建伦理价值观给予沉重一击。最后,诗人以尼采之超人思想,宁愿牺牲自己为中国下一代种族着想,鼓励少女与如武士般健康壮硕的人结婚,从而改良积弱的民族。

在白采笔下,“羸疾者”不仅有着生理上的瘦弱、病痛,还有心理上的懦弱、精神上的创伤。对于现实人生他失望而厌倦:“在这猥琐的世上,一切的见闻,丝毫都觉不出新异。”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冷静而透彻地说:“除了相贼,便是相需着玩偶罢了。”他宁愿做人生旅路上的过客,也不愿投入这可憎的世界。但羸疾者并没有因此而混沌颓废、浑浑噩噩度日。他如同屈原笔下的“渔父”,处在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之中,忍受着世俗的偏见,以超出时代的坚持和憧憬,清醒地注视着这人世间的黑暗和苦难,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毁灭和牺牲来唤醒世人。

对照白采的一生,他的爱情和婚姻生活颇为坎坷,孑然一身,四处漂泊,患上肺病,时常咳血。这首长诗如同白采的自叙传,从中可见白采深锐的理性和高远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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